另一边,陈庆之安排人手前去侦察朝廷的动静,可连续两天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只韩均来回跑了几次,报告说宫门外各色人等频繁进出,据传是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谁也无法说服谁,最后甚至连京中各支军马也开始调动起来。而赶驴社的宣传也起到了作用,百姓们纷纷来到宫门前,要求严惩廷尉刘湛。
檀羽心里清楚,这样的动荡是在他预料中的。所谓沉疴用猛药,要想把站在悬崖边的南朝拉回到安全地方、避免其陷入战争泥潭,就必须要经历这样的短暂痛楚。
倒是萧道成传来一个消息让檀羽乐了。洞玄观的江湛听说了赶驴社的事,在教众面前放下豪言说,赶驴社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辩不过他一个,所以只能取名叫什么“驴社”。
“他怎么能把前面的赶字去掉呢。赶驴嘛,赶的当然是像他这样的笨驴呀。”黄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说着。
第三天上,陈庆之等人终于回来了,这次是朝廷最终的决议:廷尉刘湛调任外郡,新任廷尉将交由清议讨论,在始兴王刘浚和江州刺史刘义庆之间产生。十月初一日,华林园将举行集议,由两方的支持者赶驴社和天师道展开舌战,获胜方即新任廷尉,任期三年。此事关系重大,各方人等须谨慎对待,不得互相倾轧、陷害,更不得故意伤害对方支持者,违者严惩不贷。此次绑架事件实是檀羽及其表姊新蔡公主之间的胡闹,朕已责新蔡公主在家反省,而那祸首檀羽的绑架之罪固然可免,然其大闹洞玄观、私越大狱的罪名仍不得宽恕。着由新任都官尚书萧斌继续通缉檀羽等人,一旦成擒,责杖十、徒一月,不得有误。
黄龙听完,忍不住“啊”了一声,急道:“为什么还要打师父啊皇帝真不像话。”兰英也道:“是啊,十杖挨下来,那不就皮开肉绽了嘛。羽弟,这可怎么办”
檀羽却正色道:“黄龙你要记住,皇帝不是我们识乐斋的人,他没有义务要对师父好,打我几杖对他不会有任何损失,那他为什么不打其实他已经很客气了,仍旧让尚书台来抓我,而那都官尚书又换成了刘英媚的义兄,这总比让丹阳尹来抓我要好吧。我檀羽也是七尺男儿,挨几下刑杖又算得了什么。”
旁边陈庆之却奚落道:“就你那小身板,挨十下还不得躺三个月呢。十月初一离现在就一个月零几天,你要是挨了打起不来,到时候舌战找谁去这回这篓子是阿兄我捅的,我以为你小子本事大能兜得住呢,结果这打还是少不了。所以呀,还是阿兄去替你挨吧,我说了,你小子这辈子都得靠阿兄。”众人这才想起来,当时绑架刘英媚的主意,倒的确是陈庆之临时想出来的。
檀羽正欲再说,三少主抢道:“让我和夫君一起去坐牢,为仪在家待着。”檀羽忙道:“那怎么行,这话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识乐斋没男人了。打可以让子云帮我挨,但牢必须要我自己去坐,这事没商量。”三少主无奈,只好悻悻得低下头。
檀羽又道:“要和江湛他们舌战,我和英姊当然可以出战,但还要更多人帮忙才行。二郎你再辛苦一趟,去北凉告诉林儿,就说我要与天师道进行一场大舌战,这场舌战关乎南朝政局,只能赢不能输。但天师道的王玄谟和他的四大弟子俱是高手,我这边却只有我和英姊,还要林儿帮我物色更多的辩手,叫她们尽快赶来南朝助我。”韩均点点头,便又重赴北凉识乐城。
于是,檀羽和陈庆之二人骑快马径直奔向洞玄观。一路走来,人群中就有不少认得檀羽的,纷纷跟随着他们跑过来凑热闹。到得那观门口,陈庆之当先翻身下马,指着那门上的匾额大叫道:“当初大闹洞玄观的人是我陈庆之,后来劫狱的也是我陈庆之。本公子在仇池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到了南朝来,却要别人替我背黑锅。谁来说说看,这到哪说理去”
檀羽跟着他过来,听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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