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还没听懂他的意思,但陈庆之似乎懂了,忙替他解释道:“我明白了,同证不同病,一定是因为外界环境太复杂,才导致你们吃不准是哪个环境因素的变化导致了他的旧病复发。为仪的意思是,你们吃不准的部分,就先放一放,先治疗你们两个人认为一致的地方。如此抽丝剥茧,说不定你们就能判断出他的真正病因了。为仪,你说的是这意思吧”檀羽微微地点点头。
林儿听他提醒,恍然大悟,便与漂女道:“美女,刚才子云说,阿兄是因为打了几个喷嚏才开始难受的。这很明显是烟尘影响了肺气的宣发,才致痰浊内蕴。我们应当先为他解这一道症状。”
漂女闻言,点头如捣蒜:“嗯,对对对,我真笨,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檀生聪明。如果要解烟尘的困扰,那倒简单,用攻邪扶正的防风、银柴胡、乌梅子、五味子,如何”
林儿思考片刻,便道:“妙哉,收散相济、补泄相宜,这方子好。先解除了烟尘引发的打喷嚏的问题,也许就好办了。我现在就去给阿兄抓药。”说罢便立即出了牢门。
林儿让韩均带着,亲自到了药店,下方拿药。然后又回到大牢门前细心煎煮,浓浓的药香立时就盖过了烟尘之气。
这时候,已经有许多百姓知道了医术比试的事而过来围观,这大牢门前倒成了菜市场一般,煞是热闹。众人就看着林儿拿个蒲扇左右忙碌,那边陆修静则高翘二郎腿坐在一张蒲席上。
林儿可没空理会众人的喧哗,一碗药熬好,便端进牢去。
漂女一直在为檀羽针刺鱼际、定喘诸穴,来缓解他的痛楚。此时林儿将药端来,她忙将檀羽扶坐起来,让他把那一碗浓浓的汤药服下。
林儿道声:“美女你歇会吧,我来。”便过去替下漂女,让檀羽靠在自己身上。檀羽立时感觉背后一股热气传来,那是林儿在用自己的身体为他输送热量。檀羽略感舒适了些,就半眯着眼,打起磕睡来。
这样过了两三个时辰,檀羽渐渐醒转过来。林儿忙问:“感觉怎么样”檀羽的鼻尖抽动了几下,说道:“鼻子好像微微有点麻。”林儿道:“嗯,刚才那药本来就是治打喷嚏的。麻就说明你对烟尘不会太敏感了。”说着又去听他的胸背,只感哮鸣声已经弱了许多,不由兴奋地道:“我感觉你的喘息声小了,你觉得呢”檀羽挺了挺胸,点头道:“嗯,比刚才能接得上来气了。”
漂女和陈庆之都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听到这话,就如同一口浊气吐了出来,长时间的憋闷一下子得到释放,两人竟兴高采烈地抱在一起跳起舞来。林儿更是喜极而泣,口中说道:“谢谢你阿兄,谢谢你。”
檀羽转过身去,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却并未说话。
兴奋过后,林儿和漂女又分别替檀羽把了脉,然后二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檀羽幼时咳喘日久,致阴虚火盛、痰热胶固,受烟尘一激励,痰液上壅,才致咳喘发作。刚才两人一个辨的是风寒之证、一个辨的是湿邪之证,其实都辨错了。好在檀羽让她们一步步来,才没有犯下大错。
此时二人辨证明确,林儿方才依据其证,主张投之以麻杏石甘汤合三子养亲汤,前者平喘、后者豁痰,可解檀羽痼疾。漂女当即同意。
林儿又为檀羽煎了一大碗药,喂他服下。如此忙完,已是晚间时分。林儿早让韩均去拿了厚实衣物来,她就和漂女一道,裹着厚衣、窝在大牢门外的角落处睡觉。夜里二女又进牢中察看过两三次,见檀羽的病症渐渐好转,二女这才安心。
第二天就是檀羽和陈庆之刑满释放的日子,识乐斋的所有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大牢门前,迎接二人出狱。与之伴随的,还有赶驴社的众多社员。而昨天本就有许多来围观的百姓,今天适逢檀羽出狱,人就更多了。
兰英和寻阳从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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