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刘劭缓缓走到了刘义隆的面前,先是一礼,然后道:“父皇容禀,儿臣以为,檀羽其人,不可杀”
刘义隆听他此言,一阵好奇,道:“太子一向与为仪不和,怎么今天却帮他说话”
那刘劭仍是华林园之辩时的气势,郑重而威严,“我与谁不和并不重要,但儿臣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整个大宋好。这檀羽绝不可杀,杀他是自乱的前兆,望陛下三思。”
“哦此话怎讲”
“陛下应该知道,那檀羽自来大宋后,著书立说、为民请命、侦断奇案、四处文论,可以说,大宋的民气都被他提到了顶点。如果此时传出檀羽被陛下所杀的消息,陛下圣明,应该能想到会出现什么后果。”
“太子有所不知,现下整个大宋的人都知道了,此次屠胡的行动是檀羽挑起的,无数人想亲啖其肉。朕杀他,也只是顺从民意罢了。”
刘劭见刘义隆满脸的不在意,忽然向他一揖,道:“儿臣启奏父皇,此乃是那御史荀万秋蒙蔽圣上之故,请陛下严惩其人”
刘义隆见他如此慎重,讶然道:“太子这是为何”
刘劭道:“就在儿臣来这里之前,刚刚听说了两件事。第一件,那檀羽的赶驴社已经和典质行结成了同盟,以后典质行将为赶驴社提供充足的金钱。第二件,建威将军沈庆之正在辅国将军府等萧将军,陛下也知道沈庆之在军中的威望,他因曲阿县主为他侄子洗清冤屈的事、一直感激在心,听说凭他的脾气,要是发起横来,连先皇都要怕三分。不知父皇可知道这两件事吗”
刘义隆闻言大惊,显然,他的情报机构并没有给他提供这个消息。
刘劭见他模样,便即明白一切,续道:“父皇明鉴,那檀羽在民间所产生的影响力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强,他一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行动着。这些行动,单个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合起来,就能产生极大的效果。这也是儿臣最佩服他的地方,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做实事的人。此次屠胡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不过是那檀羽一直在有意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所以他才会堂而皇之走到大街上去面对暴民。试想,如果未来他真想要为自己辩解,凭借他的辩才和断案功力、再加赶驴社现有的宣传力,要帮他洗清冤情,这会很难吗”
刘义隆听完这一席话,才如梦初醒一般,脸上不自禁地流下了丝丝冷汗。于是他也不犹豫,当即转身道:“着荀万秋贬去御史之职,永不叙用。”
后面的荀万秋、司马飞龙二人哪想到,刘劭仅几句话,就将他们的一番安排彻底瓦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没了任何的嚣张气焰。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真如古人所言:伴君如伴虎也
其实,在刘劭还没来之前,檀羽的话就已经说得刘义隆动了心。此时刘劭一来,再加倍地一使力,那刘义隆被这天下间两个顶级说客一番舌战,哪里还把持得住,自然就下定了抛弃荀万秋的决心。
此时,檀羽心中却在想,这刘劭怎么会突然现身来为自己开脱虽然有刘义康的安排,可他做任何事,都必有自己的考量。莫非,他终于看明白了,在这南朝,对他威胁最大的,不是我檀羽,而是荀万秋所以他今天来,正是要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将那荀万秋彻底挤离刘义隆的身边
果如始兴王所言,朝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真是太可怕了。檀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边刘义隆似乎还有疑惑,方才转头问刘义康:“大将军,这檀羽有神鬼莫测之机、逆天改命之能,若放他回去,万一他襄助索虏来攻打我大宋,我们如何自处”
刘义康道:“臣弟敢问陛下,自认为自己和索虏比,何如”
刘义隆一愕:“朕从未见过北朝皇帝,如何知道。”
刘义康道:“可是臣弟见过。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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