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笑着,就听帐外有人高声道:“贝勒爷!大汗有命,请贝勒爷即刻到中军大帐。”三贝勒、金寓北即刻神色郑重起来,安宁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明所以。
三贝勒转首向帐外大声道:“赫舒里,回禀大汗,我即刻便到!”帐外赫舒里大声应诺:“嗻!”转身而去。
三贝勒又回头对金寓北、苏儿道:“兄弟、弟妹,我去去便回。”金寓北道:“军情紧急,大哥快去吧。”三贝勒当即出帐奔中军而去。
金寓北当下寻思:军情定是十分紧急,不然,大汗吩咐了义兄来这里歇息用饭,绝不会转眼又把他叫去。
安宁看阿玛刚来又走,虽没言语,大眼睛里却有颇多失望。
苏儿抚摩一下安宁,不解地看看丈夫。金寓北把遇到哨探向大汗回报军情一事给她说了。
两人正揣测间,三贝勒已回来了。
三贝勒进帐便对金寓北、苏儿道:“兄弟、弟妹,父汗嘱咐大哥来与兄弟、弟妹道别。为赴军命,以致我兄弟分别,父汗令我代他向兄弟致歉。”
金寓北问道:“大哥如何这般紧急?”
三贝勒道:“明日舒尔哈齐叔父与几位贝勒、将军,护送策穆特赫及其部众请收藏、推荐到达大营。在他们之后,朝鲜又派大臣来,向父汗通告收取‘藩胡’事宜。可布赞泰又带兵西来,此时应该已过长白山,到了卧龙以西。他在那里按兵不动,看似平常,实则伏有几手后招。我大营若不出兵接应舒尔哈齐叔父与费英东大人他们,布赞泰即可再次出兵拦截。若我大营出兵前去卫护,他又可直向西来袭我大营。若我各处戒备严谨,他还可折向西北,乘虚而入,袭我城寨、掠我部民。再者,他还会截杀朝鲜来人,以使朝鲜与建州结下嫌隙。的是神来之笔、高招妙手。”
三贝勒说到这里,若有所思,自语道:“好,布赞泰,好……”
三贝勒见几个人都看着他,接着道:“我奉父汗之命,与额亦都将军、雅尔哈齐叔父,带兵到长白山老岭西南,也是布赞泰的兵马之南。在那里卫护建州人马与瓦尔喀部民,以使得他们明日平安西来,到得大营。而后向东接应朝鲜来人,免得他们被布赞泰妄杀。”
三贝勒说完,眼望金寓北等四人,道:“兄弟,大哥一心要亲送兄弟到山海关,看你与弟妹、师妹入关而去。可怎奈军情似火,令大哥好生无以自处。今日一别,我们兄弟即是关山万重,天南地北!叫大哥好不昼夜想念。”语意无奈,黯然神伤。叫人心动不已。
安宁眼望几人,满眼不舍,水灵灵的大眼睛似要流出泪来。
金寓北道:“大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兄弟,只要这般息息相通,纵是相隔万里,也是犹如比邻。望大哥早日了结得戎马生涯。我如见东盟并无大事,我们兄弟还可在这雪原山林并辔齐驱,笑傲射猎。此时军情紧急,望大哥专心军务,莫要分心。期待日后你我兄弟再聚首言欢。”
三贝勒抬两手拍拍义弟两臂,朗声说道:“好吧,兄弟!你我兄弟,共同期待来日!纵是山高水远,又有什么能挡得住你我兄弟?”他本就伟岸豪迈,金寓北一番话,又令他豪气陡生,遥念来日重聚情景。
此时,大营之内,号角声起。即刻就听帐幕之外,脚步声杂沓急促,纷纷向校场匆匆而去。三贝勒回头叫道:“阿尔萨兰!进来吧!”
几人抬首,见阿尔萨兰掀帐幕进到帐里。他径直走到金寓北与苏儿身前,躬身一礼,道:“阿尔萨兰别过金爷、夫人!”金寓北即刻扶住阿尔萨兰,与苏儿同时说道:“将军切勿如此大礼。”金寓北又道:“请将军善自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帐内几人听得号角声更是急促起来。
三贝勒又看看金寓北、苏儿、异儿和安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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