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个大晴天，满山的积雪化了个干净。

    这日半上午，北山脚下来了几辆大卡车。

    张扬放养的猪羊早已被县城的企事业单位给预定了下来，今儿个正是开始发货的日子。

    几辆大卡车是张扬找来的，将山上的猪羊送往县城宰杀。本着新鲜第一的原则，张扬很是为客户着想的。

    预定了猪羊的几个单位都来了人，他们是要验货的，只要货物没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振华的垮台，其中有张扬的影子，这一点虽然没有报道出来，也没有人大肆宣扬。但是，平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都在县城里混，多少都是知道些消息的。

    几个单位派来的都是机灵人，即便是不能就此机会跟张扬攀上关系，但也得留下好印象。什么叫好印象？两个字，痛快！

    做人要痛快，做生意也要痛快。

    唯有痛快，方才仗义。

    “这猪，是饿了吧？”

    瞅着猪圈里那些嗷嗷叫的大肥猪，县农机站的副站长宋明道一副经验丰富的表情开口。

    张扬笑了笑，道：“宋站长好眼力！猪羊从昨儿晚上就没喂食，就等着你们来呢！”

    “张老弟实在人啊，我们农机站的三头猪两只羊，过秤吧！”

    寻常人家卖猪，在卖掉之前，都会将猪喂得饱饱的。美其名曰最后一顿饭，得吃饱了。实则呢，多数都是为了增加点儿重量，多赚十几块钱。

    张扬倒没有这种考虑。

    若是这猪、羊产生了灵智，能够借助司农令沟通，他会有一种浓烈的负罪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般大气磅礴的道家论调，张扬还真是无法认同。他就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大志向，更没有那种必要站在巅峰，俯瞰苍生的壮志雄心。

    一上午过去，猪圈和羊圈很快变得空荡荡，只余一只猪、一只羊。这是张扬留下的年货，是他们过年的储备。

    “小羊哥，它们好可怜啊！”

    看着几辆大卡车远去，甄颜这小丫头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张扬白了她一眼，道：“你吃那么多的肉，现在说它们可怜，你在逗比吗？”

    “我感慨一下不行吗？哼，坏哥哥，不理你啦！”

    甄颜气鼓鼓地瞪向张扬，拉着徐若和徐似姐妹走人。

    张扬呵呵笑着，小丫头片子就是问题多。

    没有了成群的猪羊，山上的工作顿时清闲了许多。张扬有了更多的时间陪曲明悦，奈何山上多了三个小丫头，成天在他们身边当电灯泡。

    “爷爷，咱们真的在山上过年吗？”

    过年，享受的是热热闹闹的气氛。尤其是大年初一的拜年，每年春节，都会有很多人到老支书家里拜年的。他们这搬到山上来住，拜年是个老大难。

    还有，老支书和甄二爷也得去村里一些人家走走，串串门，住在山上也不方便。

    老支书白了张扬一眼，道：“今年就过个清闲年，关起门来，就咱们一家人！”

    “付林哥和嫂子也回来的话，房间不够啊！”

    “怎么不够？我跟老二住一个屋，不就空出个房间了吗？”

    老支书是铁了心不回村。

    张扬劝说无果，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时间飞快，大年三十就要到了！

    徐若、徐似两个小丫头没回家，竟是要留在这里过年。而她们的父母对此也是没有意见，真不知道说他们是开明，还是为了过二人世界好清闲。

    张扬好不容易将三个小丫头忽悠去林子里抓野鸡，这才忙里偷闲，能跟曲明悦单独相处一会儿。

    “你这算不算是见色忘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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