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童贯便命王叶为送伴使,领着士卒护送李睿德归辽,且留于辽军之中沟通往来。
如今既然投降之事已成,王叶的身份也终于能公开,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两军之中。
昨夜同马扩一番言谈,王叶心中也大有感触。
自己身为后世人,面对着眼前的芸芸众生,却一直只当其是游戏中的npc而已。自己也一直只当这次穿越是一场游戏。
当初计划轮流依附各方势力,借机生蛋。辅佐辽国定下三分之势后,再回宋国助宋抗金。待到宋辽两国占据上风,便再度赴金,扶助金国。总之便是谁弱扶谁,谁强坑谁。
在这一轮一轮的‘扶’与‘坑’之中,乘机挖各方势力的墙角。待到夹囊中塞满了人物,便可借机占据地盘,开始自己单干。至于士卒?乱世还用担心士卒?只有有粮有饷,多的是流民前来投军。
听了马扩那一句“既是我引来了这条野兽,便唯有用这条命去抵挡。我这条命不够,便用家人的命来填,家人的命不够,便用族人的命来填。”之后,王叶的心思也开始动摇。
历史上死于金人之手的,何止上千万!即便到了后来,金人的后代满清鞑子又来复了一次东风,所杀之人又是上千万。
人可以与善人为伍,与恶人为伍,唯独不能与禽兽为伍。
当下二人回到新城,闻听得事成,耶律大石又是一番高兴。至于所求之官职,老子在辽国这边已经做到了老三,谁还在乎你一个没有兵权的权知扬州府。
投降之约既然已成,接下来的几天里,童贯便火急火燎的派了文官前来新城驻扎,又派了一百名宋军士卒,分为三队,分别驻扎在白羊关,新城外,白沟河边,各自集齐柴草为狼烟,又使流星马为报。一旦新城辽军有异动,甚或流星马断,便举狼烟为号,以示警于宋营大军。
待到此二事完成,未见耶律大石异动,童贯方才命种师道开始搭设浮桥。
有了大帅的亲笔手令,种师道虽然十分不愿北伐,却也不得不尊令而行。
手下的三千修桥民夫,大批的修桥物资,终于开始派上用场。
且有和诜一门心思讨好童贯,日日前往工地监工,修桥速度倒是甚快。也就两三天光景,浮桥的另一头已经搭上了白沟河对岸。
宋国的民夫上对岸加固桥梁,辽人倒是未曾阻止。反而运来大批的火油、柴草,堆于浮桥桥头之旁,且派了一百余人看守。一旦宋军有异常举动,便将点火焚毁浮桥。
如此双方都有反制手段,反倒让童贯以及种师道越发的放下心来。
种照容深知王叶必有异图,眼见着这贼子越混越光鲜,且宋辽两军渐渐发动起来,深知一切都已经落入了王叶的算计之中。西军上下正在往王叶的圈套内钻,只不知何时此贼子会发动后手,将西军上下一锅端尽。
唯有自己智谋有限,且眼下所有事情,不管是驻军也好,派文官也好,架设浮桥也好,都于宋军有利,实在看不出王叶的后手安排在哪里。唯有一边心急如焚,一边日日揣测,整日里思的想的都是此贼。
女人嘛,天生便敬畏强者,钦慕强者,这是基因里面的东西,无法更改。种照容日夜想着此贼,防着此贼,却不自知一脉情愫,暗暗已生。
这一日,便有人前来密告耶律大石,言宋人文官正在城内四处传扬耶律大石已降之事,且大肆宴饮军中诸将,似有拉拢之意。
耶律大石闻此心中大急,自己身为文官,未曾历经过军务,在军中威信不高。
且除了搜集来的三百精锐外,其余均为散兵游勇乃至于地方二线防守军队。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兵痞混在一起,被宋使拉拢过去,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别到时候这边厢一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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