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自然是看向种照容,等小娘子拿主意。
种照容想了想,便点头令其退下。却又想起接下来便得孤男孤女同处一室,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红晕。
待到婢女既退,王叶便开口道:“此事小娘子休要担心。唯有金人势大,辽人欲御之而力有未逮。待到从宣帅手中敲诈得一笔,助其军力后,自当将贵属悉数放回。”
让童贯用物资换俘虏,原来小贼打的这个盘算,如此种照容完全放下心来。既然俘虏们能卖钱,辽人自然不会亏待。
既然心事尽去,女人八卦的天性便浮现出来。种照容当下便开口道:“听足下之言,倘若不能联辽御金,朝廷似有大祸?”
王叶放缓了情绪,沉痛地开口道:“无他!社稷不保,万民涂炭而已!”
种照容闻言大惊,不由得豁然站起,却又牵扯到腿部的伤势,娇呼一声便往下倒来。
王叶赶紧上前扶住,二人双手相触,种照容又是一番脸红。
慌忙放开了王叶的手,扶着桌子坐下,种照容为遮掩尴尬,便急忙开口道:“足下何出此言?即便辽国破灭,金人南下,我大宋雄兵百万,自能御之。“
王叶苦笑了数声,开口道:“金人未兴之时,敢问宋辽两国孰强孰弱?辽国尚且不能抵御金人,宋国又敢言御之?此事又与战国何异?若从连横之策,则天下皆为暴秦所有。唯行合纵之策,数国尚能苟延残喘,在下背父母,弃家乡,不远万里前来此者,便是欲要效仿苏秦先贤,合天下诸国以抗暴金,且保宋国社稷不失。”
说完此语,王叶又负手走近窗前,背对着种照容开口道:“你可知我自数年前以来,便常反复得一梦。梦里宋金联手,攻灭辽国。然则转眼间又反目成仇,金人挥军南下,河北路、河东路烽烟四起。金人一面杀人放火,一面奸淫掳掠,数月之间便攻下汴梁。北地死伤自是无数,便连汴梁内外,百万户籍,经此金人之祸,最终也只余下一十三户,一十三户。朝廷黯然南迁,但凭长江而守。自此江北数百州县,千万民众,皆为金人所残杀、奴役。“
听得如此惨状,种照容也是粉脸煞白,开口道:”事果如此?“
王叶回头道:”家有良田百亩,不愁衣食。双亲在堂,幼妹抱膝,居家自是其乐融融。若非此事,在下又安肯弃父母,背家乡,流落北地?“复回头对着窗外喟然长叹:”同为救宋,尔等名曰忠义,若得功成,自是留名青史,即便战死沙场,亦得万民敬仰!顾我复何如?一反贼而已!若是事败,自是身死名裂,祸及家人。即便事成,谁又知我救宋之功?只得辗转天涯,永世不得返乡。只可怜家中双亲,膝前幼妹,永不复见矣!也不知故园窗前,老树如昔否?“
听得王叶剖诉衷情,有如望帝啼鹃,声声泣血。种照容不由得怜爱之心大起,此人孤身以救天下,却为天下人所唾骂,便连自己,亦是一口一个奸贼!谁又料得背后竟然有如此隐情!见得王叶凄苦至此,种照容悔恨之余,又恨自己不能替其分担一二,恨自己不能给其温暖一二。
所谓否定之否定大于肯定,要说前番种照容心中有多少恨意,此时心中便有多少柔情!
感动之余,种照容又想起此人的才学,倘若能为西军所用,自是能如虎添翼,当下便趁机开口招揽道:“此话虽有几分道理,奈何足下便因此事叛宋归辽,何其鲁莽矣!即便合纵事成,天下得安,而足下身危矣!何不于宋国之内择人而辅之!若得先生相投,西军自家父以下,自当悉数奉命。凭西军之力,再有先生之才,抵御金人当不在话下。”
说完此话,种照容脸上又是飞过一丝红晕。此人才学惊人,又是忠心报国,可为良配。若招揽得此人前来西军,以后自可日日相对。
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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