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命近侍取过书信并画作,细细看过,书信之中犹自平常,只言萧干攻打之事。唯有画作则极尽惨状,但见得上面数座竖着宋人旗帜的营盘,营盘内大火熊熊,火堆里面不时地露出一个宋人惊呼的面孔。旁边又是数万人马交战,宋人旗帜一方的将领领兵狼狈而逃,麾下死伤无数,背后如狼似虎的辽人士卒正在追杀。
身为画家的宋徽宗见得此画,顿时便将当时的场面脑补了起来。
旁边蔡京便乘机补刀道:“夏国东来,萧干西去,再有如今西军尽出,永兴军路空虚无比。若果如此,数载扩地之功,一朝化为乌有!”
见得复燕尚且未成,自己便先要丢掉老大一块地盘,宋徽宗难得的大怒了一回,便命人将王黼同银台司官员召入。
须臾之后,王黼等人到来。见得蔡京在座,王黼倒是吃了一惊。政敌见面,王黼自是强撑着见了见礼,蔡京倒是微笑着朝王黼一揖到底。
宋徽宗便朝着王黼开口道:“王卿,这几日间,可有童贯消息前来?”
王黼稍一迟疑,便开口道:“前次童贯上书,奏闻大军正同萧干对峙,破得萧干之后,复燕可期。自此以后再无奏折前来。”
宋徽宗便盯着王黼开口道:“事果如此?”
王黼见得宋徽宗有不信之意,赶紧开口道:“臣万万不敢欺瞒官家。”
宋徽宗点了点头,便开口道:“近日唐县等地可有告急文书前来?”
王黼闻言大惊,原来蔡京此来正为此事,便转头看了蔡京一眼,复回头奏道:“三日前尚且无此奏折。只这几日臣倾心于官家修筑御园,未曾料理得朝政,实不知有无此事?”
说完此话,王黼又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银台司官员开口道:“汝等监守银台司,近日可曾有此奏报?”
眼见着已经事发,银台司官员既不敢隐瞒,也不戳穿穿此事,只得回道:“银台司昨日间已接到告急文书数份,只言萧干已破得西路军,且正在攻打附近州县。下官失职,未曾紧急报于宰执大人。”
宋徽宗便盯着王黼开口道:“朕将国事、边事皆托付与你。如今燕地寸土未得,而萧干已于境内肆掠矣!你只说来,如此又当如何?”
王黼听得此言,额头冷汗直流,心里已将蔡攸、童贯二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只王黼于财货一道颇有心得,于军事却为外行,听得官家此语,王黼犹豫再四,犹自未敢出言。
蔡京当年可是主持过扩边之事的,见状便站了起来开口道:“回官家,依老臣之间,凡事当以先自保为上,若有余力,方可再起扩边之心。如今既有夏国于永兴军路肆虐,复有萧干于河北西路冲突,如此自保尚且不瑕,又岂可轻言复燕之事?”
宋徽宗转头对着蔡京开口道:“依照蔡卿之言,又当如何?”
蔡京便开口道:“永兴军路既为夏国所攻打,西军自是心焦无比,急欲救援。所谓归师勿遏,不如先将复燕之事搁置,只命西军经河北西路往永兴军路返回。归途为萧干所遏,则由不得西军不下死力,且夏国见得西军已回,亦不敢不撤兵。故此,只此一事,则两路敌兵皆去矣!”
宋徽宗听得此语,稍一思量,便点头道:“善!正当如此。”便转头命王黼赶紧下令,命童贯克日班师,领西军救援永兴军路。
官家既有决断,王黼也不敢不尊。
且自经此事,宋徽宗也知道,若是涉及边事,还是用蔡京颇为妥当,心中便有了一丝起复蔡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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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得知此事,又是大惊,果然天不相庇。眼见着复燕之事不成不说,此次西路军折损的厉害,辛兴宗一个人肯定背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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