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对完笔迹后,赵良嗣便细细看起内容来。
待看到信中曾言“复设伏欲图谋老夫弟子”之语,赵良嗣便转头朝王叶看来。此人果然为对方收为弟子,只此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高人垂青?
接着赵良嗣又转头看了刘延庆一眼,这货果然隐瞒了许多事物!你丫的这是自己找死,谁不好招惹去招惹这高人,果然如人家所言,既然能将析津府赠与,自能反手将析津府收回!
但凡谋士献策都会留一手后手,赵良嗣身为谋士,自然清楚的很!
方才赵良嗣已经察觉刘延庆所说有疑,只一心拉偏手,故此一直不肯出声。
只以谋士的操守来说,若是自己猜测出来的东西,向不向主公说明便由你自己决定,但凡是推理出来的可能,那就必须向主公进言,更何况如今乃是白纸黑字?
再说来,自己虽为归朝官,却也属于文官序列,平日里刘延庆这种货色虽然职位高过自己,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俯首听令的份。谁料得这货竟然有如此狗胆,竟然胆敢刺杀文官?今日这货能朝这王承旨下手,说不得明日便有胆量朝自己下手!
此例绝不可轻开!
刘延庆犹自在犹豫,赵良嗣却已经将书信又递回了童贯手中,且开口道:“此信还请恩帅细看!”
听得赵良嗣此语,童贯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当下接过书信看过,一见得设伏图谋之语,童贯不由得勃然大怒。
刘延庆贪财,自己能忍;刘延庆怕死,自己能忍;即便此次刘延庆兵败,自己也能忍;唯有以武将刺杀文臣之事,这事万万不能忍!前面诸事自己尚且能遮掩一二,唯有此事容易引火烧身。
当年前唐的教训就在这里,一旦武将刺杀文臣成风,顿时便是军阀割据的局面。
以文御武乃是国策,乃是铁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朝中那群文官又岂肯罢休?今日你能刺杀六品文官,明日便胆敢刺杀当朝宰执,后日便敢谋朝篡位!
对于这类人员,朝廷一向是有杀错,不放过!
此事一旦传开,非止刘延庆必死无疑,只怕自己于自己也有大碍!
当下童贯但将书信摔于刘延庆眼前,暴喝道:“大胆!竟敢以武将谋刺文臣?来人!将这刘延庆拖出去砍了!”
前文已经说过,刘延庆跟得童贯久了,自是熟知童贯的习性。
如今见得童贯发怒,其情神与往日截然不同,刘延庆自知宣帅是真火了,便赶紧跪了下来请罪。
复听得童贯口出斩杀之语,刘延庆更是吓得肝胆欲裂,慌乱之中尚且忘了分辨,只磕头求饶道:“恩帅饶命!恩帅饶命!”
童贯只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童贯军令既下,旁边边有亲卫闪过,也不管刘延庆如何的求饶,只反拖着刘延庆便往门外走去。
旁边郭药师见得此状,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刘延庆这货绝对没胆量刺杀自己,自己要提防的乃是郭药师这货,如此斩杀刘延庆又于自己何益?
王叶便赶紧跳出来开口道:“宣帅且慢!”
童贯便回头道:“此贼胆敢刺杀于你!承旨尚且欲要替其求情耶?”
王叶便开口道:“下官又岂肯替其求情!只刺杀下官之贼子正为他人,实与刘将军无干!”
刘延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如今刀在颈上,又岂肯替郭药师隐瞒?赶紧开口喊道:“恩帅明察!此事乃郭药师所为,实与末将无干!”
童贯闻言稍一举手。
亲卫便将刘延庆放了下来。
刘延庆赶紧膝行前来,朝着王叶开口道:“承旨可要替末将作证!此事实非末将所为!当日间承旨经过末将设伏之地时,末将可甚么都没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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