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朱雀的两位队长就算被逼进死路，战斗力还是超出常人的。之前，阙云悄悄的侵入飞机的电控系统，在轩严与齐巽搏斗之际，她打开了密封的舱门。压力差所造成的不可抗拒的吸力立刻将两人抽出飞机。也多亏阙云反应快，不然轩严含怒一击可不止重伤齐巽这么简单了。

    拼命拉住青姨，轩严凭借纳米护甲的优良性能关闭舱门。

    “快回座位上坐好！”

    糖心拉着发呆的瑞回到豪华舱，其他人也都陆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迎接冲击。

    紧急迫降时，飞机的管控完全交给电脑。机长和副机长的职责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在驾驶舱里向尚神祈祷了。

    现实，是血淋淋的。联合军的血，金蝰蛇的血，阿萨的血，人类的血。见了这么多血，瑞，害怕了。他仍然记得那些被屠杀的游击队员，更不会忘记慷慨赴死的青姨。那种颜色，让人恐惧！

    有惊无险，飞机成功迫降。在增援还没有来到之前，大家趁乱离开飞机，来到附近的一个村庄上。庄上的人看到有飞机坠落，在治安部门带领下前去查看情况。

    清点人数后，除了迈克，大家都在。没有青姨领路，找到东南中队的基地好像成了麻烦事。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哪怕大家事先都有一定觉悟，但谁都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

    罗阻说：“在上飞机的时候，青姨往我终端里传了一份地图，这份地图会引导我们找到联合军基地，事不宜迟，快走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瑞反而一动不动。他目光呆滞，三魂七魄好像离身而去。赫雅一开始没注意，她准备拉着瑞的手往前走，却感受到一股抗拒的力量。

    “瑞？你怎么了？”

    大家都回过头来看他。

    “瑞，快走。”轩严走到他身边。

    瑞犹豫了半天，说：“我……不想走了。”

    “怎么，怕了？想半途而废？那么多人为了你和院士而死，都走到这一步了，你——”

    “为什么要为我们而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又有人在我眼前死去！为什么！为什么！”回想起尸骨成山的战场，回想起青姨，回想起那些活着的人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死去。瑞幼小的心灵再也不能承受这惨烈的画面，这用鲜血和生命垒起来的压力。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却动不动就有人死在他面前，而且还要算在他头上。

    “为什么我是纳米尖兵！我……我好恨啊！”瑞无力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见识了元星的美丽，见识了人类社会的奥妙。不久之前，他曾憧憬着脱离阿萨的控制，与赫雅还有朋友们一起美好的生活，结果，残酷的现实打破了他的梦。

    那些来帮他们的游击队员，还有青姨。瑞见到这些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很高兴，这算是与人类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他在冰冷的赫瓦格机关中，可没见过那么多新面孔。然而这些人在见到他和赫雅之后不久，就死了。

    大家沉默不语，谁都没资格去指责瑞。不知不觉，瑞肩上的担子竟然这么重了。

    拯救元星？那还是次要的。先扛着这些人的命吧。

    “瑞，你别伤心，你身边还有我们呢。”善良的米娅不忍心瑞一人流泪。

    瑞伤心地说：“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离开我，你们才安全！”

    “你这话就说错了，”轩严扶着瑞站起来，“瑞，死了这么多人，你应该意识到的，不是连累不连累，而是局势已经严峻到非死人不可的地步了，元星若要和平，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战场的血！壮烈的血！无辜的血！牺牲的血！和平，就像一棵大树，人们要敢于用鲜血浇灌方能茁壮参天延绵相续，为和平流血，自然也包括我们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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