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宛琴上下打量了明月一番,面露失望之色摇头再摇头。
“失误,我的失误。”
“老婶,你有话就直说。”明月让她盯的心里直发毛。
“失误啊,”鲍宛琴又强调了一句,才说:“当年我只教给了你医术,却没有传授你为人处世的道理,导致你都三十多岁了,还不如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少妇懂事。”
明月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何怎么说?”
鲍宛琴说:“你说说,初生了孩子的女人,会是什么心态,会怎么做。”
明月想了想,说:“初为人母,应该会很欣喜,很重视孩子,会时刻守在孩子身边。”
“就是,”鲍宛琴拍了明月一掌:“人家刚做了母亲的都会想着时刻和孩子在一起,你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怎么还不和自己的孩子在一处,所以我说你连刚做母亲的都不如。”
明月这才明白鲍宛琴的意思。
“可是,”她有些为难地说:“扶盈不是刚刚回来吗,他与我们都生分,我担心他会不自在。”
“照这样下去,再过上十年八年他还是与你们不熟,你这不愠不火的,迟早会让芳草那贱人鸠占鹊巢把你给算计了。”鲍宛琴训斥完明月,索性不再理她,转身去吩咐夕颜:“去太子宫把扶盈叫过来一起吃饭。”
说完她又命令旁的内侍:“快把好酒好菜摆上,把凝苒、合盈都叫过来。”
内侍们早就见识过鲍宛琴的厉害,因此没敢请示皇后就颠颠地跑腿去了。
“那我就撤了,”鲍宛琴安排好后满足地说:“以后你就照我说的错,除了那位装死的,你一日三餐都要和孩子们一起吃,吃过饭带着他们一起玩。这几日呢,可以让扶盈暂住在太子宫,等过了三天,就让他搬过来,和你住一起。感情都是靠培养的,母子之情也是。”
“我懂了,”明月感激道:“多谢宛琴姐指点迷津。”
鲍宛琴心里挂念着去冷宫侦查敌情,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不多时,扶盈就在内侍的带领下过来了。
他是有些忸怩,不过他的合盈“弟弟”和凝苒姐姐对他是极其热情的,他们毕竟是至亲,扶盈很快就与他们熟稔了。
合盈是真的高兴,假扮男儿这么多年,她看到女孩子的漂亮裙装和首饰就羡慕的心痒痒,如今太子哥哥终于回来了,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做回女儿啦,所以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太子哥哥,切不能让他跑了。
兄妹三人中,合盈最活跃,对待扶盈也最热情。
明月没有让任何内侍近身伺候,亲自陪三个孩子吃饭,席间,她还为扶盈夹菜几次。起初扶盈是矜持的,不过有凝苒合盈在一旁,气氛一直很热烈,他也很快就放轻松了。
吃过饭,合盈提出让太子哥哥陪她去上书房读书,明月借口说扶盈刚回来,不知他功课到底怎么样,不如等太傅亲自考问了再做安排,就把她俩打发了。
凝苒和合盈出去后,房间里陡然清冷了起来。
明月淡淡地对扶盈说:“你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你父皇,他还在病中,是不适宜见人的。不过他生平最牵挂的就是你,他病倒,一是积劳成疾,二是因为心里搁着负担,你能去他身边尽孝算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吧,如果他能感受到你回来,说不定他的病情很快就能好转。”
扶盈小心地问:“他不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扶盈心里有芥蒂,还是不肯称呼明月司马朗为父皇、母后。
明月并不介意,苦笑着说:“他不能张口说话,母后就且当他能听的到吧。”
两人来到内室,明月揭开病榻外侧的帷幔,拉着扶盈坐在床边。
“他就是你的父皇,你看,你俩生的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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