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哥显然很不满意芳草的反应,他是一位有良知的匪徒好吧。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可以有纰漏。”他严肃地说。
芳草纵然不是完全信任谭大哥,可她别无选择。
“我叫谭兆忠,今年三十五岁。这身份卡片你收着,一定要记住上面的字,这就是你的身份,懂吗?”
芳草默默地记下了。
天已经大亮,平时这个时辰街上就很少有人走动,今日有官兵盘查,就更杳无人迹了。
谭兆忠抱起扶盈,芳草咬咬牙,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栗婶又把一只包袱递给她。
一家“三口”出现在官兵的视野里。
“站住!”一声令喝,他们乖乖地止住脚步。
官兵们挨个看他们的样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小姑娘长的真好。”有个年轻官兵称赞说。
“放行。”年纪大点的官兵挥手说。
他们如获大赦,暗暗松气前行。
“慢着!”又是一声大喝。
芳草脚下一软,差点扑到谭兆忠身上。
那个呼住他们的官兵过来,又挨个打量了他们许久。
“据我所知,这条街上的人都是日夜颠倒的,你们为何出门这样早?”
他这样一问,其他几个官兵都提高警惕,握着刀柄围了过来。
芳草装作害怕的样子拉住谭兆忠的衣袖:“夫君,他们要做什么?”
谭兆忠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怕,官老爷只是问问,我们如实回答就是。”
“回官老爷,”他陪着笑脸说:“这条街上的确什么人都有,但不排除有安居乐业老实本分的住民,我们一家就是在这儿做小本生意的,挣钱不多,也无需像他们一般奔波劳命。今个本来可以不出门,可正逢岳父大人过寿,我们是去给他老人家祝寿么,您瞧瞧,贺礼都在这呢。”
说完他捅了芳草一下:“还不快拿来让官爷过目。”
芳草这才似反应过来一般,颤抖着双手将包袱呈了过去。
官兵打开翻了翻,见里边只有一只寿桃和几件小孩穿的衣物。
“就这些?”官兵狐疑地问。
谭兆忠点头哈腰地说:“小的平时照顾生意太忙,没空给老爷子准备寿礼,其实都在这儿呢。”他晃动了一下袖子,里面传来银块相碰撞的哗啦声。只见谭兆忠手一抖,一锭银子准确无误地掉出来,落入官兵手里。
官兵很是满意,说:“走吧,别耽搁了吃寿酒。”
走出去很远,直到摆脱那些人的视线,芳草才长舒一口气。她这才发现双手还紧紧攀着谭兆忠的袖子,赶紧松开了。
扶盈倒是一直不吭不响,小脸贴在谭兆忠的胸前,十分惬意。
“这小子,前几日怎么没见与我多亲近。不过这处事不惊的风度,倒很有为君风范。”谭兆忠戏说。
芳草惊魂未定。如果是她自己通行,肯定不会这么紧张,可是太子的身家性命也赌上了,她始终都心提在嗓子眼,手里捏了一把汗。
“经过刚才的危险我已经想通了,”芳草说:“我不希望他将来能做什么皇帝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你不打算回来了?”谭兆忠眺望着远处问。前面就是一处荒地,他要谨防有没有官兵。
“能回的来吗?”芳草满是悲伤。
皇城都控制在刘璞手里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司马朗肯定凶多吉少。
芳草的心猛然一阵抽动。
九死一生,她千里迢迢来找他,可只见了短暂一面后又要长久地分别了这一次,也许真的是生离死别。
“不要掉以轻心,”谭兆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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