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倪将藏有青凤残魂的魂灯带回紫霄殿,便日夜以自身元力护持,使己之魂燃亮魂灯,又用固魂草尽日薰烟,摆六祭,奉香花异茗,养得三魂五魄稳固了,硬了心肠叫来侍从仙官青更:“送去十九界,与中国南疆姬尚德家为三女,五十岁墙倒身故,孤鸾之命,与凡人无缘。”
青更捧着阴阳转轮宝盒,惊骇莫名:“帝君,如此,她更恨您了!”
东倪冷硬道:“她自殇而亡,一身两命,本就罪重,我掌管仙籍考评,如何能够殉私,若不放她下界,也扭不回她一意孤行的性子,我再受不住她伤我一次。这转轮宝盒,且与她随身珮戴,我炼有一方千尺大小的小世界与她,再转一世,必能忆起上一生之千辛万苦,方能好好修练,再回天上天,若是回不来,我自分身下去陪她,你带她下界吧。”见青更去了,吩咐青新:“去奈何桥,将那昔日印月郡主,用粗石碾子碾压九十九遍,封住她元神,三魂七魄。”
青新捧了帝君旨意,带刑者越界,赶往奈何桥,秦广王迎出来,问了是来执刑的,待听其宣了天旨,骇个半死,心下惊怕。封住魂魄,再让其粉身碎骨九十九遍,又不弄死她,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下如此骇人听闻的旨意!
东华帝君现的是五色彩衣少年像,美俊异常,目光冷淡,因素日带兵,一身金铁之气,气质酷寒,但这些年因养着青凤,温良许多了。二人时常在诸天宴会间窃窃私语,小时侯总脚不沾地的被高高抱在怀里,宴中放腿上坐着投食喂水,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宫娥仙侍,待得大了一些,也是半刻不肯分离,牵手来去,总要同坐一桌。那东华帝君很少在宴中饮食,是以只见他不断挟食拈果,喂于青凤。听说在苍龙宫中青凤一应饮食比外面宴中更为精致,如此精心养大的心肝宝贝,一朝身殒,这东华帝君又变回了那个冷酷少年。沒有人听说过九界六道中有这样的酷刑。
青新办了差,回苍龙宫看到谨言谨行谨知谨礼四个大宫娥在紫霄殿寝房中收拾青凤的衣屐鞋袜,而帝君却坐在飘窗前看着窗外出神,青象在一边站着,见他回转,轻轻唤了声:“帝君,青新回来了。”东倪木然转回头来,道:“你们都下去吧,叫宫娥们也出去,我坐一会儿。”于是一群人默默退出寝殿。东倪自坐良久,然后起身翻看青凤的衣裳,鞋袜,仔仔细细的抚摸,有许多是他亲手给她做的,一双枣红色小靴,是她在下雪天气穿来玩雪的,为着给那双小脚保暧,他亲自去北国冰川中猎来雪貂,取雪貂腋下之软毛做了靴衬。舒适,轻软。他轻抚着那一架架天衣,回忆着她穿在身上的样子,活泼的奔跑在草丛中,面红耳赤的与名门世家女扭打,挽了裙子,弯腰在灵田沟里摸螺蛳他想到高兴处,笑了起来,一脸温柔。
天色慢慢暗下来,他终于支持不住,抱了她的小像失声痛哭,喃喃道:“阿凤,我只知让你丰衣足食,却从未注意到你心里一直孤苦,苍龙宫太寂寞了,你一直不曾真正快活过,总担心我广纳后宫,总担心你两个哥哥是大魔头我心里嫌你!怎么会呢你本就是我身上飘落的那朵青凤花,我嫌你也是嫌我自己了!阿凤,阿凤,我不为你取名,只因为你就是我心口那朵花啊,还要取什么呢?”他看看叨叨,可把殿外守候的人吓到了,虽然神仙不生不灭,但真想死办法多的是,要不青凤也不会死了。“我愿意是山林,但愿我的爱人,是林中的小鸟,在我身上飞来飞去,我愿意是清泉,愿我的爱人是一条欢快的小鱼,在我的怀抱里游来游去”临魁和水淼到来时,看到的情形就是东华帝君,俊美孤傲的东华帝君,抱着一个小像不住的呜咽。
两人悄无声息走近,很久,东倪才发现二人,他神情有丝恍惚,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临魁道:“我实在静不下来。水淼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封锁青丘?”
东倪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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