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载富的身体逐渐消瘦了下去，眼廓深凹，腹部更是露出了几根肋骨，但他的精神却越发亢奋，仿佛吸完大麻的瘾君子。

    “我还没有输”

    说完这句话，他丢出了最后几枚筹码，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方汪洋冲邵君点点头，各发了两张牌，结果自然是邵君点数较大，而且非常恶趣味地比庄载富的高上一点。

    阿月走了过来，听着庄老师的呻吟和哀求，无动于衷，邵君笑着看了阿月一眼，问道：“你熟人，表现得这么冷漠？”

    “人渣而已，一时的可怜不意味着他所犯过的罪，如果他值得同情，那么他也不会来到这里。”阿月的回答依旧地那么嫉恶如仇，但这一点没有错，有时候邵君觉得阿月不适合在赌场做事，反倒在阴司做判官更加适合。

    “他以前是怎么输钱的？”方汪洋是第一次见变石像的过程，啧啧称奇道。

    庄载富的算牌技术的确精湛，如果不是邵君的千术出神入化，随便去哪家赌场都应该能赚钱，就像电影里演得一样。

    阿月没有回答，反倒是邵君率先回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算牌师这种职业，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风光，一般的赌场不过两副牌进行洗，私下的赌博更是只用一副牌，计算程度并不高，所以总有很多阿猫阿狗会来赌场碰运气。”

    方汪洋一愣，

    他对于这方面的确不了解。

    “这些人后来的下场呢？”

    “运气好的，直接进入赌场的黑名单。”

    “那不好的呢？”

    邵君指了指石像，

    只听咔嚓一声，

    一根石指裂了条缝，

    掉在了地上。

    “断指，让这群自以为聪明的聪明人明白赌场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这句话，

    邵君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

    方汪洋背后一寒，

    想要说什么，

    但又没有说，

    最终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用觉得赌场的手段很残忍，想要赚取惊人的利益就得付出风险，进场的赌徒早已经有了这种觉悟。”

    纸人提着清扫工具，

    走了过来，

    把石指捡起，

    丢进桶里。

    这样的场景，

    它已经见过了不少回，

    似乎所有来到这里的亡魂，

    都会这是这样的下场，

    赌场仿佛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埋葬了多少无声的悲剧，

    戏谑，

    宛如猫捉老鼠般的讽刺，

    赌局的尾声，

    失败者会化作石像，

    用自己的形体来记录这可耻的惨败。

    纸人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它把石像扛起，

    搬到了赌场外面，

    迎着晨曦，

    抬起了竹条撑起来的手，

    一掌拍下去，

    石像便化作了粉末，

    被风吹散，

    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到过世界上。

    其实按照邵君的意思，

    石像本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因为阿月的能力，

    能够获取到很多情报，

    就像之前对胖和尚通灵，

    就追溯到了罚枪的线索。

    但邵君之前旁敲侧击过，

    阿月对于这种事，

    也就是导致罪恶的悲剧，

    并没有兴趣。

    一名罪大恶极的犯人，

    难道还要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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