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在罗布泊湖心西北,这真黑沙暴就从那边吹来,所以骆驼掉头奔北跑,我注意过,咱们过了铁半河很远,现在离楼兰太远了。”老刘越说越尴尬,他苦心准备的设备都放在楼兰了。
我心一下子凉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更没希望了。
“嗯?老刘,不对吧!这是原子弹试爆区,怎么还有这么多古城墙啊。”
“啊吧,啊吧吧……”大叔又跟老刘比划了一阵子。
老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说:“哑巴说,掉头回楼兰,来回二百多里地,而且失去坐标和方向,很难找到。刚才这阵沙暴,推动流沙移走,肯定掩埋了楼兰,再想看楼兰古城,至少也得等下一场沙暴,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五十年。”
正因为有十年,百年不遇的沙暴,我们所处的这座古城上的积沙才被移走,断壁残垣隐约浮现出来。
老刘失去装备和原有计划,很快被这种新发现一座古城的兴奋掩盖。
天黑下来后,我们把骆驼围在外圈,在帐篷门口点了堆篝火,人手一瓶白酒。
夜晚的大漠,气温骤降三十多度,寒风刺骨,帐篷外凉飕飕的风还在吹着,沙粒打在帐篷上,气氛诡异渗人。
我从帐篷里拿出一件风衣穿上,站在门口撒了泡尿,回来又聚在火堆前烤手,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我背后拉了一把,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正弯腰去倒白酒。
也就是我弯腰的一刹那,看见沙地上用手指划出几个字,“小心,鬼!”
我懵了一下,谁写的?再看他们三个人,左手边,老刘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缩在风衣里。
右手边,默默端着白酒在火上,大叔离我最远,倚着他的一峰骆驼发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我,我们四个人中,可能只有写下这几个字的人和我是一伙的,应该是默默没错。
头疼的是,这个字具体是谁写的,他们三个都有可能,到底是我们四个人中有鬼,还是沙漠里有鬼?
我假装伸腿,把沙子上的几个字擦掉,“默默,陪我拉个屎去。”
默默一皱眉,说道:“你这大男人的,拉个屎也要我陪啊?”
“快点,憋不住了!”
默默呼了口气,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老刘也笑了,说道:“两位小哥别走太远了,大漠里不安全,带上哑巴的猎枪,万一遇到野狼好防身。”
我捂着肚子很急,拎上一盏台式矿灯就跑,古城残骸高低不一,被风暴吹走了流沙,一些菱角都裸露了出来,绕过几断残墙,找个干净的地方蹲着。
呼呼的小风带着沙粒,打得屁股生疼。
“默默,你刚才写那几个字,什么意思?”
默默扛着猎枪坐在墙头抽烟,说道:“什么字?”
“你自己写的字你不知道啊?”
默默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陈晨,你没事吧?”
我手攥着手纸,疑惑起来,真见鬼了,不是默默写的,那是谁写的。
大叔?这人奇奇怪怪的,走的时候暗示过我,可他离我最远,而且也不像认字的样。
老刘?更不可能了,最可疑的就是他。
我心不在焉地蹲着,往前挪腾下大腿,感觉蹲得地势低了许多,等下要坐屎上了,又往前挪了一步。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我往前挪一小步,不一会儿,就看见自己的脚,随着沙土又倒了回去。
起初,我还挺好奇,沙漠还会走。
忽然,两只脚一沉,猛地陷入沙子里,一直没到小腿跟。
我挣扎着想拔出腿,刚要试图迈步,大腿陷得更深了。这下,我可慌了,“默默!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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