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面色苍白,直到发现张虎臣那坚实的身躯挡在眼前,他方才有了少许安全感。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张虎臣冲着某个方向喝了一句,见那边丝毫动静也无,他仿佛背上丝毫没有多一个人的累赘,冷笑一声,脚尖轻点地面,两粒石子竟是倏地弹起,带着呼呼劲风没入了树丛之中。下一刻,他就只听得叮叮两声,仿佛是有人磕开了这不是暗器胜似暗器的石子,紧跟着,便有一个黑巾蒙面,一手提刀的壮硕男子现身出来。
蒙面男子呵呵一笑,随即眉头一挑道:“世子殿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
什么意思?承睿只觉得一颗心猛然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须臾笼罩了全身。
“世子重情仁孝,谁不知晓?可正因为别人知道,这才会设下这么一个圈套。只要世子听说皇上登基便要火烧临波阁,肯定会立刻冲过去看个究竟。只要让朱先生和张大人迟到一会,遇到世子,又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再看到临波阁上那一股黑烟,在那种紧要关头哪里还有工夫去求证,自然而然就会确信无疑。
只要出西苑宫门的时候遇到谢骁儿,世子出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能带人平安出宫,但谢骁儿的个性,也一定会把责任全都栽在有人挟持世子身上。如此一来,临波阁上就不是失火了。纵使皇上从前再怎么信赖那些幕僚和侍卫,又怎么会容得下他们?届时兵围临波阁,一个人都别想活!”
承睿浑身颤栗,到最后更是摇摇欲坠。然而,那黑衣人却说出了更加残忍的话:“事到如今,只要杀了你,栽赃朱先生和张大人,昔日荣王府旧人也就死干净了,王妃没了世子,就算册封了皇后,也不过有名无实!”
话音刚落,就只听张虎臣一声暴喝,手中突然打出一把寒光,紧跟着,他却没有和来人交战,而是一把挟起失魂落魄的承睿夹在臂弯中,竟是也不上马,直接飞掠而去。
这一逃,便是一天一夜,张虎臣那把剑上斩落了十几颗追兵的人头。当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滔滔大江边上,一天不吃不喝,身体虚弱的朱先生方才开口说道:“世子殿下,就算真是中人圈套,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是我和虎臣的错。更何况,对方也许只是故意乱我们心志。”
见承睿咬紧嘴唇不说话,朱先生不复再劝,他看了一眼阴沉沉仿佛随时可能下雨的天空,想到自己在这一天一夜的逃窜途中已经发出了信号,想到当初奉肖琳琅之命,疏散了王府文武的家属,以防万一又在洛水边准备了一条船,可想到在这种恶劣天气乘船逃生的可能性,他不由得又悲观了起来。
“虎臣,你要带我二人回京难,带世子一人回京则易。事到如今,丢下我吧!只要王妃和世子能够保全,我们便是死了,也是有价值的!”
“朱先生说错了,各位就算活着,也没有任何价值。”
随着这个声音,张虎臣回头望去,就只见连日神出鬼没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再次出现,可这一次,其身边却只剩下了五人。
正当他准备厮杀时,对方突然开了口,那番话让一贯手稳的他险些连刀柄都握不稳了,也不由自主松开了握着承睿的手!
“好教三位得知,王妃闻听世子殿下被潜藏在昔日荣王府的逆贼掳走杀害,忧愤过度,昨日晚间吐血不止,撒手人寰。皇上不胜悲痛,今日下旨追赠皇妃为贞静皇后,追封世子为怀敬太子。”
母亲死了怎么可能!
承睿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唯一一个念头,甚至都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成了死人。他难以置信地踉跄后退,到最后竟是一失足踩进了滔滔河水之中,随即脚下一滑跌了下去。恰好回头的张虎臣见到这一幕,几乎来不及细想便飞扑了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了半截袖子。眼看人被一个浪头卷了下去,他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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