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来,却是冲他连连打躬作揖。
“公子,求求你请个大夫,我家世子殿下原本就体弱多病,要不是南平使团路上被人劫杀,他不得已和其他人分成两路走,也不至于没个照应!”
天下诸国,南平最小,然则却正好和大唐接壤,南平王世子据说甫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几乎从没有踏出过南平王宫,韦钺也当然有所耳闻。此时此刻,他当机立断地对身边的柳玄真说:“柳世叔,兹事体大,劳烦你立刻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然后准备住处安置南平王世子。”
柳玄真当然分得清楚事情轻重,也顾不得韦钺这反客为主越俎代庖的决定,立时吩咐部属去安排。很快,看热闹的人被他驱散,而韦钺也已经派了几个亲随过去,好歹将人从破烂不堪的马车中抬了出来。韦钺自忖粗通几分医术,二话不说上去轻轻搭脉,可那脉象却让他几乎如同被烫着似的一缩手,着实吓了一跳。直到这时候,他才敢确定,对方应该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南平王世子。
这样虚弱的身体和脉象能活这二十几岁,也不知道是南平王花了多少心力苦苦维持!
韦钺心里这么想,当大夫被几个牙兵心急火燎地带过来之后,他看到对方把脉之后,那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一点没错,果然,苦着脸把了一会儿脉,他就只见对方站起身后磨磨蹭蹭来到自己面前,随即低声下气地说:“小侯爷,那位的病实在是说不出的麻烦,小的实在是能力有限,您还是另寻高明”
“既然治不好,缓解也不行?至少要让人醒过来!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这医馆也不用开了,我砸了你的招牌!”说这话的是柳玄真,他这个现管的节度使杀气腾腾一开口,立刻让那大夫吓得噤若寒蝉,一抹额头上的汗就立时跑去忙活了。见此情景,这位威胜节度使方才对韦钺低声说道,“贤侄,那庸医手段看来也有限,等调了马车过来,就把人先送回我的节度使府再说。只不过,没想到小侯爷这般热心,南平王虽说封王,论实力不过一节度而已。”
“唔。既然遇上了就是有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韦钺随口答了一句,心里却想到了昨日晚间,下属禀报的一个消息。
“小侯爷,刚得到安养县令送来的消息,说是南平使团一度遭袭,刺客疑似楚人。送了刺客尸首去官府的南平使团中人似乎流露出,说是南平战局不利,南平王有归降之意。”
就为了皇帝之前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提到战功立储,朝中最有希望争夺东宫的颖王和凉王都快急疯了。他的父亲卫南侯韦泰是义成军节度使,所镇的滑州距离东都不过数百里,和诸国全不接壤,所以颖王才让他到邓州来接触柳玄真。相形之下,凉王承诚虽说母系寒微,却得纪太后支持,而纪太后之兄武宁节度使纪飞宇镇徐州,领徐c泗c濠c宿四州,正对吴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纪飞宇不是纪太后,对凉王承诚不怎么买账。
可如果南平归降,而此事由颖王一力办成,那么东宫之位就相当于十拿九稳了!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醒了!”
当高廷芳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听到的便是洛阳那惊喜的嚷嚷声。看到小家伙用浮夸的演技飞也似地跑了出去,他不由得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却只觉得全身乏力,根本动弹不得。见此情景,疏影连忙将他半扶了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引枕,又小心翼翼地服侍了他喝水,随即才低声说道:“世子殿下,这是威胜节度使府。之前幸好韦小侯爷和柳大帅路过,救了您。”
看来,果然是成功了吗?
高廷芳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这才觉得整个人好过了一些。很快,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匆匆进了屋子,最后才是洛阳。走在前头的年轻人二十五六,锦衣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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