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着正要解释一二,却没想到高廷芳不以为意地摇头说道:“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小侯爷何必为难他们?南平使团之前住在哪,我就住在哪。”
见韦钺满脸歉然,秦无庸则是如释重负,他又微微颔首道:“只不过,南平使团之前一路杀出重围,多有伤者,能否请小侯爷和秦大人代为陈情,请两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
“高兄就算不说,我也打算去一趟太医署。”韦钺抢先答道,赫然是非同一般的热情,“别说其他人,你路上颠簸这么久,又有病在身,自当好好诊脉调理几天。这样,我先告辞了!”
秦无庸见韦钺道别离开,这才连忙引着高廷芳去安置南平使团的玲珑阁,心中不无庆幸没有因为南平只是小国便有所怠慢。虽说他不明白韦钺缘何如此殷勤,但既然人家值得韦家拉拢,他也不吝态度恭谦一些。把人领到地头,他还一一解说,又赔了无数好话,见高廷芳面露倦色,他这才告退。
眼见护卫们井井有条守住各处出入口,高廷芳便转身进了主屋。这里烧着铜龙,温暖如春,身穿单衣的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年迈的副使光孝友正狠狠瞪着他,他就笑道:“光老大人,今天,嗯,还有一路上都委屈您了。您老年纪大,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否则我日后可没办法对父王交待。”
光孝友冷哼一声,正要说话,见两个满脸堆笑的护卫一左一右搀扶住了自己的胳膊,他就气咻咻地说:“南平荣辱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好自为之!”
打发走了这位老爷子,高廷芳方才舒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杜至问道:“此地可安全?”
“回禀世子殿下,我们被安置到玲珑阁后,用了五天的时间一寸一寸全都排查了一遍,没有铜管地听,没有夹层,一应用具也全都找不到任何问题。”
“朝廷终究不屑在这种地方和属国使臣耍心眼。”随口说了一句,高廷芳又问道,“路上我被韦钺看得死死的,也没地方打探消息。南平那边战事如何?”
“小郡主又亲自上了战场,士气大振,军心可用,如今楚国攻势已经受阻。”
听到这里,高廷芳微微点头。他来到主位坐下,洛阳和疏影则是站在了他的身侧。见杜至站在下首第一位,其他人鱼贯而入,一一站定,他这才含笑点头道:“此次能一路平安到东都,多亏大家齐心协力,都辛苦了。”
听到这话,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却还是杜至首先深深低头下拜:“世子殿下尚且不惜自残身体,甘冒奇险,我等自然誓死追随!”
见众人一个个都凛凛然跟随着下拜,高廷芳却语气轻松地说道:“都起来,这么正经干什么!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堂堂正正回到东都,大家不用这么时时刻刻绷紧神经。要知道,如今我们是南平使团的人,只要有人觊觎南平那三州之地内附的大功,在东都我们便是座上嘉宾!”
他一面说,一面看着身边的洛阳道:“洛阳,一会儿给我脸上再敷点粉,让我这张脸再白一点。今天是和乐公主傻乎乎地问我到底是什么病,要是换成别人,未必这么好糊弄。阴阳逆行丹数量有限,脉象我只要在大夫面前作假,可一个从前在南平成日不见人的病秧子,如今突然到了东都,总不能满面红光出现在人前。”
高廷芳自我调侃,起身的侍从们顿时都轻松了下来,杜至见洛阳满脸尴尬,他便打趣道:“傅粉这种事,世子殿下应该交待疏影,怎么吩咐洛阳?”
高廷芳扫了一眼疏影,见她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他就笑呵呵地说道:“洛阳之前在路上和疏影打赌又输了,接下来一个月,疏影替洛阳捧剑,这梳洗傅粉的事,就只能洛阳接手了。”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气鼓鼓的洛阳,促狭地说道,“我这张脸面,可就都交给洛阳你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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