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给一个公道!”
宽阔的天街中央,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人长跪于地,拦住了两国使团的车马。她披麻戴孝,搂着孩子干嚎不止。若仅仅如此,秦无庸早就让甲士上前把人拖开了,奈何妇人并非仅仅是跪着拦路这么简单,而是直接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一副不给个交待就死在这里的架势。若非知道之前北汉c楚国c吴越c吴国等使团已经进了皇城,如今只怕到了鸿胪寺,秦无庸还要更加焦头烂额。
原以为鸿胪寺通事舍人是个轻省职司,没想到今年竟然会出这么多乱子!
“秦大人,堂堂大唐朝廷,就连这等闹事刁民也管不住?”
说话的是拄着拐杖的南平副使光孝友。而在他一旁,南汉副使刘克迪一样面沉如水,淡淡地说道:“我听说天津桥前设有登闻鼓,若要求公道,大可以去敲登闻鼓。选在我等由此进宫去鸿胪寺时拦路求告,着实居心叵测!”
在两人配合默契的挤兑之下,秦无庸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到最后不得不横下一条心大步走上前去。可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只见那妇人发疯似的大叫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尽!我要见颖王殿下,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诬陷我夫君,为什么杀他灭口,留下我孤儿寡母在这世上!”
这仿佛撕心裂肺的痛呼,就连后头车上的高廷芳也听见了。他眯了眯眼睛,掀开了车帘,而见他仿佛要下车,洛阳连忙先跳了下去,伸手要搀扶时,却发现苏玉欢伸手拦在了高廷芳身前。
“高大哥,你不能下去!”苏玉欢见洛阳拿眼睛瞪自己,他却不管不顾地说道,“那妇人口口声声冲的是颖王李承谦,不是你,她只怕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的。这是大唐东宫两王之争,你只不过是凑巧夹在他们当中而已。”
说到这里,他立刻用连珠炮似的语气,说出了颖王和凉王近日因大理寺主簿褚万强之死而互相攻谮的前因后果。显然,南汉使团的消息非常灵通。
高廷芳却轻轻拨开了苏玉欢的手,沉声说道:“苏小弟你说得是没错,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时若无人出面,一行车马尽阻于此,时间一长,不知要被人怎么非议!你以为眼下是两王相争,可你想过没有,颖王固然因为这妇人携子往这里一跪,因而有口难辩,可凉王既然上书说那主簿是他的人,此刻其家眷却如此拦路闹事,他又何尝不是有苦说不出?一件事情卷进去两位皇子亲王,事端最初又是由我而起,我能够坐在车上看热闹吗?”
此事绝非二王手笔,却很可能将他逼到风口浪尖上。当此之际,他怎能龟缩不出?
苏玉欢只是微微一愣,就只见高廷芳扶着洛阳的手下了车。当发现疏影不言不语跟了下去,他有些气恼地捶了捶车厢,但终究还是下车快步追上。等到了前头,他发现高廷芳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竟然就这么直接朝那妇人缓缓走去,他甚至来不及对诧异的副使刘克迪打招呼,慌忙跟在了后头。
“你们是谁?别过来,都别过来,否则我就动手了!”
当来到手足无措的秦无庸身边时,高廷芳看到不远处那妇人如癫似狂,匕首死死抵着喉咙,他对身边的洛阳吩咐了一句,见其满脸挣扎,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这才独自缓缓又上前了两步:“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了父亲,你还要让他失去母亲吗?”
那妇人看到清雅秀逸的高廷芳走上前,顿时为之一怔,可看到高廷芳一面说,一面竟然又前进了好几步,她一下子慌了神,提高了声音叫道:“你别过来,不许过来!”
“你除了儿子,可还有父母兄弟子侄,可还有其他亲人?”
妇人愣了一愣,匕首不由自主拿开了一些,却仍是死命摇着头:“我只要公道,我只要还夫君一个清白,别的我不管,都不管!”
“你自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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