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就认为贞静皇后没有死。”韦钰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高廷芳说这些,他藏在心中最深的这些话,甚至对战场上并肩杀敌的大将军郭涛都没有说过,可是,高廷芳刚刚因为他被韦泰苛虐而对他的提醒,却让他不由自主有一吐为快的冲动。然而,他还有一句话深深地藏在心里。
就算承谨真的是承睿的弟弟,那又怎么样?他不需要一个代替品。他认同的朋友,将来的主君,只有承睿一个,谁也不能取代!
苏玉欢虽为南汉容侯,但对于十二年前的那段东都往事,他也多多少少听过一点,此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是,当高廷芳伸手按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却只觉得对方仿佛把身体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往高廷芳再看了一眼,却只看到那幽深不见底,仿佛连所有情绪都吞噬下去的眼神。
高廷芳没有接韦钰的话茬,他只是抿紧了嘴唇,直到那一行人已经在十几步远处,他已经完完全全能看清楚韦钰口中那位八皇子承瑾,用最大的意志整理好心情的他,这才笑着迎上前去。见带路的黎深有些讶异,他就主动解释道:“在路上和钰公子随意攀谈了几句,听到外间有动静,我就回来看看。黎总管,请问这位是”
黎深知道韦钰素来是兴之所至,为所欲为的人,因此丝毫没有怀疑高廷芳这解释,连忙干笑道:“这是八皇子,之前年少多病,尚未封王,小人也是第一次见,因为没准备,门上那些小子又不懂事,刚刚闹出来的动静就大了些,还请南平王世子见谅。”
近距离面对承瑾,高廷芳这才意识到缘何自己觉得那张脸既隐隐有些熟悉,却又觉得陌生了,从前的他不会在意镜子,现在的他因为人人都叹息自己容貌较之儿时已然大改,同样也不喜欢照镜子,因此其实最不熟悉的就是自己的脸,那也是人之常情。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从容举手长揖,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八皇子殿下,在下南平王世子高廷芳。”
“世子安好,我是八皇子承谨。”
也许是韦钰所说的幽居宫中多年,承瑾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和刻意如此伪装的高廷芳如出一辙,而他的声音却如同清泉一般,异常动听,只是语气却有些平板,仿佛还不大习惯和人打交道。他礼貌地向高廷芳还礼,目光旋即略过高廷芳,转向了韦钰。
而这一次,他却露出了一丝腼腆而欣悦的笑容:“韦大哥。”
察觉到黎深那遽然转厉的视线,韦钰却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承谨的肩膀,哪里还有之前和高廷芳说话时,那种疯狂中糅合着冷静的神情。他一改之前的态度,冷淡地对高廷芳和苏玉欢一点头,旋即就对承谨笑道:“走,我们去吓唬一下你大姐他们!”
眼见韦钰竟是不由分说将承谨给拖走了,高廷芳见黎深瞠目结舌,而跟着承谨的那些随从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就对满头雾水的苏玉欢说道:“我们也走吧,不要误了今日公主生辰宴的时辰。”
直到两拨总共四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黎深方才恍然惊觉,急匆匆吩咐了下人将八皇子承谨带来的那批人安置下去,他就慌忙离开,到僻静处找来了一个心腹亲随,厉声吩咐道:“快,给我抄小路进去找颖王殿下,就说皇上派了八皇子承谨给清苑公主来贺生辰,那小子”
他顾不得这最后三个字用来称呼一位皇子简直是狂悖无礼,顿了一顿方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小子长得和当年的怀敬太子一模一样!”
颖王府除却他这种昔日荣王府的老人,没几个人见过当年的怀敬太子,刚刚他认出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被绊住没法报信!
尽管接下来高廷芳已经是走得飞快,但当他和苏玉欢来到今日生辰宴的水榭前时,却发现韦钰和承谨已经到了。两人并没有进门,韦钰甚至还笑着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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