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这才弯腰进了监房,和高廷芳彼此一揖,坐了下来。
环目四顾,他看到靠墙处一榻一几,从衣架到书柜再到坐具一应俱全,摆设固然绝对谈不上雅致,却也总算能满足基本需求,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对高廷芳诚恳地欠了欠身道:“世子,我之前绝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你了。纪云霄实在是”
不等凉王用义愤填膺的言辞数落纪云霄,高廷芳就突然伸手止住了他,却是笑着指了指面前那冒着白气的水壶。等到他犹如行云流水地烹茶,沏茶,分茶,到最后捧了一杯送给凉王之后,他就恬淡地一笑道:“凉王殿下,恕我冒昧,你是你,纪家是纪家,你当初若无纪家,自然不会有如今和颖王的鼎足之势,但是,如今皇上已经病愈临朝,你却仍旧一如往常那样,甚至护着纪云霄那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不觉得这并非智者所为吗?”
之所以在如今这种最敏感的时刻来见高廷芳,正是因为凉王深深觉得,高廷芳是一个一等一的聪明人,别看其病弱到仿佛随时随地会死,可当初不就是这样一个病人几乎坑死了徐长厚,又在含元殿上,让两国使节败兴而归?可是,当听到这一句犀利到直指内心深处的话,他仍然不由得为之面色大变。
没错,韦家是颖王的母家,可纪家和他只是迫不得已的利益同盟,并没有骨肉血亲的天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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