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一下小娇妻,慌忙下床更衣。奈何一大把年纪的他动作很难快得起来,青春年少的夫人仿佛也恼火被人搅了好事,服侍他穿衣服的时候磨磨蹭蹭,以至于他收拾好出去之前,又听了外间韦钺不少排揎,心里顿时更不痛快。
就算你爹卫南侯来找我,也不会摆这种臭架子!
然而,满肚子火气的卢正怡出了里屋,看到韦钺时,却被年岁顶多是自己儿子的韦钺当头冷笑了一声:“被翻红浪春宵短,卢大人真是好雅兴!”
就是再好的气性,卢正怡也着实忍不住,当下硬梆梆地顶了回去:“小侯爷大晚上过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嘲讽老夫吗?”
韦钺眼皮子直跳,心想若不是我还敬你年纪大,这时候就想揪你领子怒吼一顿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哂然冷笑道:“我还没有那么闲!卢大人你可知道,你那个大舅哥真心交游广阔,之前到天津桥前敲登闻鼓告南平王世子的那个家伙,和他乃是换命的交情,两个人平时称兄道弟,刑部尚书薛老大人刚刚派人从这个告状的人家里,搜出来你大舅哥送给他的宫绸十匹,银钱十枚。知道这都是哪里来的吗?都是你娶妻时的聘礼!”
卢正怡起初还真的是怀着满腔火气,然而,当韦钺撂下这番话,他那火气顿时化成冷汗出了。颖王府中清苑公主的生辰宴上,南平王世子高廷芳被刑部派人带走下监,颖王和清苑公主固然被下了面子,可据说凉王与和乐公主也曾经进宫分说求情,整件事情到现在还扑朔迷离,现在竟然爆出是告状的人和他大舅哥有关?那不是回头要被人怪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一年多来,娇妻的百依百顺,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才赔笑说道:“小侯爷,这事情会不会是薛朝那老儿故意耍诈?比如说”
“不要比如了,你知不知道之前在天津桥前敲登闻鼓告状的人是谁?是武宁节度使纪飞宇身边一个亲信牙将的嫡亲弟弟,武宁进奏院中的卫士之一!纪家和韦家势不两立已经很多年了,就算没有这一重关系,你大舅哥和人眉来眼去,甚至把你送给他家中聘礼的财物,都拿出那么一些来给人家,你以为你说得清楚?”
见卢正怡一张老脸已经变得雪白,韦钺就阴恻恻地说道:“昨夜入宫去向皇上求情的,有凉王与和乐公主,还有清苑公主。皇上那时候就已经捅破了告状人和纪家有关,因此还对凉王与和乐公主发了火,甚至说他将高廷芳下狱是被人逼的。你想想,皇上被人逼,颖王清苑公主和我韦家被人下了面子,凉王与和乐公主是不是真的蒙在鼓里,只怕不好说,但面上也正在发疯似的追查。卢大人,这件事你觉得你扛得住?”
韦钺每提及一方,卢正怡的脸就白一分,等到发现这一件事就没有一方是乐见其成的,而自己提拔推荐到大理寺任主簿的妻兄只怕会被人当成出气筒,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跪了。他再也顾不得自从娶妻之后就对小妻子百依百顺,女人很重要,但是他如果没有这样的官职,这样的权势,怎么可能娶到年纪能做自己孙女的妻子?
“小侯爷,那现在是要找到那个孽障?”
见卢正怡好歹还有救,韦钺就点了点头道:“没错,等我发现这重关系去找人时,你新提拔的这个大舅哥就已经不在家了,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来请教尊夫人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对韦钺再说什么,转身一个箭步就往里屋冲去。
这一刻,卢翁赫然有几分年轻时的矫健。
而韦钺听到里屋传来了哭闹声,巴掌声,威胁声,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毕竟,自从打探到这一重关系之后,他就处于深深的烦躁和警惕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卢正怡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一贯小意讨好的妻子?足足等了一刻钟,就在他已经不耐烦的时候,这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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