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三下五除二盖上了盖子,重新把壶背在腰间,清冷的脸上竟是有些恼羞成怒:“行军打仗,从前都是喝清水的,我怎么知道世子殿下突然给八皇子调百合香露是什么意思?再说,这些东西从前都是我调的,我的手艺不比世子殿下差,怎么都不用世子殿下亲自做这个的!”
嘴硬地把洛阳给硬顶了回去,疏影这才发现承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和洛阳,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红晕,当下很不自然地岔开话题道:“我和洛阳吵惯了,你别理他。打仗没什么可怕的,想当初小郡主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骑在马上整个人都好似僵住了似的,一回生两回熟就好了。”
“小郡主嗯,是江陵郡主吗?”承谨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见洛阳和疏影齐齐点头,他就有些好奇地追问了起来。好在两个小家伙虽说嘴快,却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只说江陵郡主从前如何将练兵和打仗上的问题拿回来问高廷芳,两人有商有量,最为默契。听到最后,承谨只觉得羡慕得不得了。
“我从前都是在观文殿中长大,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不熟,高大哥真好,竟然能有江陵郡主这样又厉害又亲近的妹妹。”
这话原本没什么问题,可洛阳和疏影对视一眼,却同时黯然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承谨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听这次跟来的林御医说,高廷芳的病据说比从前的自己重得多,也难治得多,他连忙补救似的说道:“我只是很羡慕高大哥和江陵郡主的兄妹之情,没有别的意思,我”
他说着就卡住了,后头的话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却只听得背后传来了高廷芳的声音:“你从前和兄姐都不熟悉,以后却还可以慢慢熟悉起来。别人我不敢说,清苑公主却是很容易亲近的人,脾气也和善,你以后可以试试多和她相处。”
见承谨欲言又止,脸色复杂,高廷芳又笑道:“是不是觉得他们见了你这张脸,看的都不是你,而是你死去的大哥怀敬太子?别想这么多,毕竟你多年没在人前露面,你酷似怀敬太子的话题总会被人热议一阵子,等到过去就好了。你就是你,李承谨,不是李承睿,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承谨连日以来,一直都在心中暗暗思量,那位从来不曾谋面的长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悄悄打听过,可越是听到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他越是自怨自艾,深知自己只不过有一张很像长兄的脸,却压根不及年少时就赢得称赞无数的李承睿。他甚至听到过一种非常让人震惊的说法——想当初御座之所以会落到当年的荣王,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手中,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被册封为世子的李承睿极其出色。
所以,听到高廷芳这话,他只觉得心中滚热,情不自禁地说道:“高大哥,你不知道,大哥可厉害了,我听人说,父皇能够登基,也许是因为当年被册封为荣王世子的大哥太优秀”
“住口!”
洛阳和疏影听到高廷芳竟然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口气形容“自己”的死,两人同时心情大坏,可是,承谨如此盛赞长兄,他们却全都觉得与有荣焉,因此当高廷芳竟是陡然喝止了承谨时,洛阳反而非常大声地嘟囔道:“怀敬太子本来就是很厉害的人!”
“你也给我住口!”
高廷芳直接瞪了一眼洛阳,见其终于不敢再吭声了,他这才郑重其事地低声提醒道:“承谨,以后这话不可再说,而那个这么告诉你的人,不是居心叵测,就是糊涂了。你的父皇能够坐上皇位,是因为他曾经有众多文武贤达鼎力支持,因为贞静皇后这位贤内助的辅佐,那时候你大哥李承睿才十二岁,他也许有些聪敏,也许还算仁厚,但他能做的,不会比现在的你更多,所以因子贤而立其父,这绝对是无稽之谈!”
嘴里这么说,他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翻滚着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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