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仙居,思贤窟内,众人齐聚一堂,此窟便是日间谢迁到过的空中学堂。
谷主奚莲欣眉头紧蹙,对奚兰道:“阿兰,你方才出谷打探的消息,可有遗漏?”
奚兰神色凝重地道:“谷主,方才战鼓响起的第一时间,我便潜水出谷探查,那柳江之上,已有许多附近的渔民乘筏沿江逃难而去。
我隐约听见他们在说太平道领数万人马起事,屠了南溪寨之后,此次前来攻下马平城,欲借此城据江而守,整顿军马,以图日后挥军北上。”
谢迁大惊:“什么?你说他们屠了南溪寨?你可听清楚了?”
奚兰见他神色焦急,郑重地说道:“我潜游到筏底,跟着那竹筏漂流了一阵子,那筏子上的汉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谢迁心中忽然涌起无边痛楚,他在南溪居住了一段时间,知道南溪洞壮人与世无争,而且他们本已经打算举族迁往巴蜀,却仍然避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他双眼赤红,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指尖深深的刺入了手掌,牙齿被他咬得咯咯直响。
“砰!”的一声传来,谢迁奋力一拳砸在身旁的几案上,怒道:“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在欺人太甚!”
窟中众人不经意吓了一跳,阿奴关切地安慰道:“秦郎,你莫伤心,义父和阿玉定会逢凶化吉的。”
谢迁紧闭双眼,胸膛急剧起伏,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
他忽然睁开双眼,满脸坚毅之色,朗声对众人道:“无忧谷与世隔绝,乃是世外桃源,我谢迁本来便不属于这里,在下有深恩未报,此去怕是后会无期,告辞!”当即便欲离去。
阿奴泪眼汪汪的拉着他的衣袖,泣道:“秦郎,阿奴……呜……”
奚莲欣望着谢迁悲愤的神情,犹豫片刻后,肃容道:“谢公子,你水性不佳,独自出谷怕是很困难,就算出了无忧谷,你又如何进城?”
谢迁方才骤闻南溪寨被屠,心中悲愤之下,一时失去了理智,这时听奚莲欣这般说来,迅速清醒了过来,他历来都是遇事冷静果敢,当即在石窟中默然不语,脑中飞速转动起来。
马平城已然被围,独自一人想进城那是万万没可能的,贼人大军前来,定是志在必得。
他生平从未遇过如此艰险的处境,想着想着,额头上渐渐渗出许多汗珠,那汗珠逐渐累积,悄然滑落于鼻梁之上,他却兀自不觉。
忽然想起一事,他瞬间抬起头来,在石窟中缓缓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天降奇兵……能不能镇住他们?射箭入城知会阿玉,这世上唯有她能知我心意,看来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忽然对奚莲欣深施一礼,朗声道:“在下欲从飞仙台凌空飞渡柳江进入马平城,恳请谷主能助在下一臂之力!此计若成,马平未必不可守!”
窟中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奚流风张大了嘴,吭哧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走到谢迁身前,欲探手测测他的额头。
谢迁皱眉道:“你做什么?我没说胡话,我自然是有法子在天空飞翔的。”
奚流风吃惊的大叫起来:“喂!从古至今有许多聪明绝顶之人,都想似鸟儿般在天空飞翔,不过很不幸,没一个成功的,谢子歌,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成?
那飞仙台离地千丈,你跳下去跟自杀有什么分别?与其这样,倒不如随我潜伏到城下不远处,我以强弓将讯息传入城内,又何至于需要用你这般愚蠢的法子?”
谢迁望着奚流风,心中赞赏不已:“此子年纪尚幼,有勇有谋更兼胆识过人、武艺超群,只可惜却要终身埋没于这世外桃源,天才少年有志难申,却与我这种历经沧桑一心想归隐田园之人,心境又全然不同了。”
奚莲欣忽然大声斥道:“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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