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容一时惊呆了,谢迁睁大了双眼,同样惊慌失措,这意外来得太过像影视剧中的套路,他自己都被震呆了。
身旁草丛中忽然飞起几只被惊动的萤火虫,那萤火忽明忽暗、飘忽不定的泛着绿光,在二人身周轻盈翩飞,似乎想报复二人的惊扰。
王妙容被这萤火惊醒,满脸通红,羞愤欲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王妙容挣扎着脱离了谢迁的怀抱,坐起身来,越想越难过,忽然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谢迁手足无措的坐在她身旁,尴尬地劝道:“王姑娘,方才之事纯属意外,在下……不然,我让你打几个耳光消消气,可好?”
王妙容仍是不停哭泣,她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如此难堪的处境,这时哭泣倒多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心中并非真的伤心难过。
谢迁还以为她真的在为方才不小心被人夺了初吻而痛不欲生,心中既惭愧又无奈,只得继续不停赔罪:“王姑娘,都是我该死,你不必难过,没准我还没进马平城,滑翔失败便直接掉入万丈深渊摔死了。
又或者刚进城就被贼人乱刀砍死……总之,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我谢迁发誓,方才之事定不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否则便让我……”
他还未说完,王妙容忽然抬起头来,芊芊素手掩上了他的唇。
眼前女子眼圈通红,眼角尚有晶莹的泪滴,这女子美得如诗如画,紧咬红唇,对他缓缓摇头不语。
谢迁就这么望着她,心中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四目相对无言。
灯笼树将二人身畔映照得神秘浪漫,谢迁知她不想让自己再说下去,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坐了片刻,王妙容忽然脸现红晕,放开了手掌,垂首不语。
谢迁心道:“完了,这王姑娘神态反常,莫不是……不可能!她从来都是心性淡泊、守礼谦谨的女子,断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放浪之人,此事绝无可能,谢迁啊谢迁,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又过了片刻,身旁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幽幽道:“谢公子,你明知此行凶险万分,为何定要冒然行险?战阵之上,个人力量又怎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你义父与阿妹或许也不会希望你冒死犯险,何况阿奴……”
谢迁沉默不语,抬头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心中异常平静,山谷微风轻轻吹动他飘逸的长发,他忽然轻声唱起了一首后世的著名歌曲《月光》: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他唱得情真意切,王妙容心中愈发难过:“他这是在跟奚奴告别了,我此前还以为他便是一放浪之人,想不到他待阿奴却是一片痴心,实是真心坦荡的慷概男儿,此前我不该如此慢待他。”
乌云散去,月光清冷的洒在二人的身上,愈发增添一抹清冷的韵味,王妙容痴痴的看着眼前之人,不发一语,脑中忽然浮现出他惨死阵前的画面,心中忽觉刺痛不已。
谢迁唱完后,轻声道:“王姑娘,阿奴待我情深意切,我担心……此事便拜托你了,若我侥幸未死,当视你为一生知己,日后但有所求,无有不允。”
王妙容心中酸楚异常,她非常想再出声挽留,看着谢迁真诚的笑容,她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发出声来。
谢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对着身前的灯笼树欣赏了片刻,欣然道:“这灯笼树虽然形象贴切,名字终是俗气了些,不配无忧谷的雅致风韵,此后你便叫暗夜精灵吧!”
“王姑娘,此树叶中富含磷质,夜间发光便是此物的缘故,你可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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