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见他从无忧阁出来后豪气干云,全无此前忐忑不安的情绪,心中受他感染,精神都为之大振。
奚兰调侃道:“那是自然,阿奴貌若天仙,你这淫贼又怎舍得不回来?”
谢迁笑道:“阿兰,你说得很对,我这人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从前不是被女子祸害,就是被女子抛弃。
嗯……我方才想明白了一件事,上天许我如花美眷,我当不负这似水流年,此番定教世人知晓谢子歌是何方神圣,日后便与你们一起终老山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前面听他豪言壮语,三女眼中神采奕奕,待听到最后一句,王妙容瞬间满脸通红,心道:“他便是这样口不择言的性子,这样的话怎可在众人面前说出?”
奚兰急忙啐道:“你与阿奴白头偕老,又关我和妙容什么事?你这人便是喜欢胡说八道,看在你方才总算像了一回男人的份上,今次便饶了你,嗬嗬嗬!”说完捂着嘴偷笑起来。
她忽然发觉妙容神色不对,那神情,像极了前次在天梯石窟外听到那测试之言时的表情,奚兰似乎捕捉到了些什么,一时间又说不清道不明。
她生性爽朗大方,也不去多想,敛去笑容对谢迁抱拳一礼,正色道:“公子,谷主命我此后追随公子左右,助成天命,虽然阿兰不知道何为天命,不过,日后公子但有所命,奚兰定全力以赴!”
谢迁背负双手,肃容道:“很好!阿兰,公子我乃是文雅之人,此后在无忧谷外,你便叫回雪,流风回雪此后便是我谢迁的左右护法!”
奚兰顿时怒道:“死淫贼!我才同你正经说一回话,你这便开始胡乱给我起名字了,此事我不愿意!”
谢迁满不在乎道:“仅是代号而已,况且奚回雪不好听吗?昔年曹子建在洛神赋中曾言:‘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可想而知,这女子有多美!”
“你……”奚兰欲言又止,心道:“这名字听起来好像真的不错,便用它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谢子歌,曹子建的大作你都敢剽窃,实在太不要脸了,你将我同那洛神相比更是岂有此理!我这样子,哪里像个女子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奚流风双手高举着一只巨鸟,不知何时来到了四人身侧不远处,再细看那巨鸟,可不就是谷中那枭神石像的翻版?
谢迁无语,心道:“奚流风这想象力和创造力看来日后还得多向老胡学习啊!”便在此时,那大鸟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死淫贼!死淫贼!”
谢迁大吃一惊,定睛望去,只见那巨鸟的口中忽然钻出一只乌鸦来,谢迁惊得半晌合不拢张大的嘴。
“扑哧!——”
三女齐齐忍不住笑出声来。
奚流风大摇大摆的来到谢迁身前,笑眯眯的对着那乌鸦说道:“明月迁,你很不错!下回再教你说点新鲜的词。”
谢迁忽然心中涌起上当的感觉:“这都是什么名字啊?赤裸裸的羞辱!这小子古灵精怪看来不比阿玉差啊!往后的日子,有这小子搅局,怕是再无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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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奚流风悄无声息的从岸边冒出头来,四下无人,此处已经是他能找到的距离城墙最近的所在。
他轻手轻脚的取下背上的强弓,目测了一下城头的距离,心中很是笃定,凭着自己的箭法,这一箭便是射杀城头兵丁也不成问题,何况只是送一封书信上城?
城头之上,沈重迎风而立,面无表情。
今日反贼已经数次攻城,城头遍地血迹,城下的羊马墙早已残破不堪,壕桥虽早已被他吊起,城壕内也布下了许多铁蒺藜,但贼人准备充分,早已推着壕车填出几个跨越城壕的通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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