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然的愣神并不是在于怀念死去的母亲,逝者已逝的概念在萧瑾然这里非常行得通,这也多亏了幼时便在宫中,见惯了一句话不对就被处死的人生。而且端木昕也是时常给萧瑾然灌输一下,自己不能陪她一辈子的人之常情。
但正是这些人之常情,让萧瑾然在娘亲死后的三天里,仔细回忆了不少。仿佛娘亲会遭到意外是有很多前兆的。
每次自己被从宫中接出来跟到娘亲身边,她总会在第一天和最后一天说同样的话,好似随时可能出意外一样。只有最近的这次分别,或许是娘亲太过匆忙,忘记了嘱咐。
也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不断嘱咐,和最后一次的一反常态,让萧瑾然内心已经完全笃定,自己娘亲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出事的,但是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所以这次的出事一定不是意外,或许阿娘也是早就清楚的。
可是这些种种的不寻常,一时间也不能占据萧瑾然的脑海。萧瑾然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自己突然的昏睡是因为什么?
萧府的床对于住惯了宫里软衾软席的萧瑾然来说,特别不舒服。依照萧瑾然择床的毛病来说,别说是熟睡,就是连续深睡能睡上一个时辰那都是不容易的事情。这件事萧瑾然自己很是纳闷,便是自己一连三天精神紧张,怕也不能一下子昏睡两天过去。
尤其是对于睡觉十分轻的萧瑾然来说,对于外界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很蹊跷!还有,郑秀秀仿佛就像跟自己作对一样,怎么就那么巧,能在自己生病的同时叫走府医?
况且,能知道自己状况的,出了玉书,就只有每天来送饭的厨娘。把厨娘留在自己院子忙活,这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
还有母亲下葬的那天,萧策显敢于当着众人面子处理郑秀秀。那记耳光绝对不是表面文章,从空谷绝响的声音来看,是用了大力气的。为了讨好郑秀秀的户部尚书爹,萧策显没少费心思,如今却当众让郑秀秀没脸,傻子都不能做的事情萧策显做了,这是为什么?
一道道问题充斥着萧瑾然的脑子,一时间竟是有些头晕,将衣服往床里一放,整个人又躺了回去。
“诶呦!”就在躺下的一瞬间,萧瑾然大叫一声,捂着后脑勺直接坐了起来。本就头晕,又因为起的快了些,一时间脑子发麻,一片空白。就是汗也忽然间出了一身。等缓了一会儿,萧瑾然揉了揉后脑勺,回头往枕头旁看了一眼。
硌的脑袋生疼的始作俑者,竟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伸手抓在手里,又翻了翻枕头周围,见不再有什么,才赌气似的放心地躺回去。手中的瓷瓶冰冰凉凉,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莲花解毒丸’。
几个字写的苍劲有力,不似一般人能写出的。将瓶子打开嗅了嗅,这个味道莫名的熟悉。竟是一时间与记忆中的重合。
倏地睁大了双眼,萧瑾然心里面明白,他不但回来了,而且来过……!
萧瑾然自诩见多识广,跟在皇贵妃端木榕身边有过大见识,跟在娘亲端木昕身边长过小见识。已经练出了无论见到了什么,心情都不会大起大落的本事。可是如今,一颗心在胸腔里狠狠地跳动着。
即便是前些日子自己接到了娘亲的死讯,也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萧瑾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自己竟是有些激动,有些期待!
一抹苦笑浮上了面容,萧瑾然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么呢?幼时的一句玩笑?呵,看来自己还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人的嘴里何时有过真话?更何况,自己与他之间的矛盾好似并不少!
萧瑾然尽量不去回忆幼时的记忆,不管当年是什么关系,就像玉书说的那样,如今两人再见面怕是不会认出对方来。既是这样,又在乎当年做什么?还有自己要做的,是先要解决萧府的那一干人等,找出那封信究竟是谁写的,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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