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醒来时, 撩开纱帐,看窗外天光微亮, 喊一声, “书香。”
夫人固定在这个时辰起身,书香跟金橘已经等在门外, 书香端着铜盆,金橘手里拿着桂花香胰子c巾帛,两人走进来。
书香给夫人挽袖子,魏昭把手伸进水里, “你一会告诉白家的, 煮一锅粥, 兴伯他们昨晚半夜过来,大概早饿了。”
“粥里放菜吗?”书香问。
魏昭抹了一把桂花香胰,“府里的口粮所剩无几,吃干饭,三四十人两顿就吃光了。”
洗干净手, 接过金橘递过来的雪白帛布擦拭, 书香递过来一杯青盐水, 走去厨房。
清晨,外面薄雾笼罩,魏昭手里拿着一把玉梳, 站在廊芜下梳头, 看见对面廊柱宋庭坐在那里, 魏昭穿过庭院走到他跟前, 宋庭的衣衫潮湿,已经做了很久了。
魏昭的梳子停在发梢,“宋庭哥,你为何不多睡一会?昨半夜歇息晚。”
宋庭的目光落在她纤细柔白的手指,握着玉梳,这把玉梳还是他送给她的,当时她的一头浓密乌油秀发齐腰长,她脸尖了,显得眼睛更大了,乌黑发亮,面色略显苍白。
宋庭别开目光,低低地说;“昭小姐,当初我不应该让你回魏家。”
当初他应该阻止她回魏家,不听从魏家对她婚事的安排。
魏昭唇角慢慢翘起,“宋庭哥,我没后悔。”
她并没后悔答应了婚事,跟徐曜结为夫妻。
昭小姐自己愿意,现在甘愿为那个男人连性命都不顾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宋庭哥,你进去换件衣衫,早晨露水重,衣衫都潮湿了,你换下来的衣衫拿给书香给你洗。”
宋庭站起身,朝前院走去。
金葵一伙人在偏厅吃饭,田氏端上来一盆粥,书香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几碟子小菜,金葵看看,粥稀清亮能照人,粥里细碎的菜叶,问书香,“你们每日就吃这个?”
书香低头摆碗筷,“这个也吃不上,这是金爷你们来了,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府里每日一顿饭。”
“这怎么行?”金葵拧着眉头,对宋庭说;“我们不能留了,三十几人占用府里人的口粮,不然今晚走,我们闯出去也不回新北镇了,就在寒城附近住下,听消息。”
宋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情郁闷。
书香说;“夫人说让你们明晚走。”
“留一日,又要多消耗粮食。”尚权道。
书香拿碗盛粥,边说;“奴婢也不明白夫人是何意?”
“还是听夫人的安排,夫人安排明晚走,自然有夫人的道理,我们不必问了。”金葵相信魏昭,凭着这些年的相处,了解魏昭决定的事必经过深思熟虑。
宋庭是巴不得多待一日。
早膳没吃完,辽军攻城炮响了,宋庭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院子里,这里离北城门近,两军喊杀声不绝于耳,看来战事激烈,魏昭不走,他人走了,心留在这里。
萱草走进偏厅,“常安,夫人吩咐,雇马车接步将军夫人和公子到别院。”
魏昭约莫步夫人和子初快到了,站在内宅门口等候,步夫人和步子初在门前下车,步夫人携着儿子走进徐府别院。
步子初走进院子,看见二门里等候的魏昭,挣开母亲的手,跑过去,“义母。”
魏昭把他揽在怀里,“慢点,小心跌倒了。”
步夫人走过来,“夫人一大早接我们来,我听将军说,昨晚有人闯营,是夫人的人?”
魏昭挽着她手臂,“我找姐姐来,就是为了这事?”
魏昭对萱草说;“带子初公子见见金爷他们。”
“子初公子,跟奴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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