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走到东院正房门口, 南窗里传来朗朗读书声,顿住脚步。
珠帘朝两旁分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魏昭对步子初说;“你父亲回来了。”
徐曜走进门,魏昭站起身,“曜郎, 落下东西了?”
“没有。”徐曜走到炕沿边坐下。
步子初下地,恭敬地行礼, “父亲。”
“课先停一日,我有事跟你母亲说。”徐曜随手摸过镇纸摆弄着。
魏昭拿过书,提笔做了个记号, 对步子初说;“去西屋, 把这段念一百遍。”
步子初拿着书, “父亲c母亲, 儿子告退。”
杏雨把桌上的文房四宝收拾了。
魏昭拿过桌上的团扇,给徐曜摇扇, 徐曜盯着她的脸,魏昭的大眼睛像秋日晴空一般明净, 自寒城回来后, 徐曜每每不敢看她的眼睛,清澈的湖水总笼着薄雾般淡淡的哀伤,如今薄雾一点点消散。
“曜郎,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什么事这样为难。
“阿昭, 书香找到了。”
“书香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她还活着是吗?”
魏昭惊喜地一连串的问话。
待看见徐曜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魏昭慢慢敛了神色,眉心跳动了一下,“曜郎,怎么了?书香她发生什么事了?”
徐曜平静地望着她,“阿昭,你先别急,书香。”徐曜声音沉下来,“书香是在辽军兵营找到的,跟军妓住在一起,她被辽兵糟蹋了,神志不清,总算还留下一条命。”
魏昭一下跌坐在炕沿边,书香被辽兵糟蹋,失去贞洁,神志不清是什么意思,疯了?魏昭心颤抖着,身子也抖着,徐曜把她搂入怀里,“阿昭,书香能活着已经是个意外,战乱时期,辽军屠城,寒城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幸运。”
门外小厮留白的声音传来,“侯爷,她们来了。”
魏昭回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两个仆妇搀扶着一个姑娘,穿过庭院,那个姑娘身形瑟缩着,那个姑娘是书香。
魏昭喊了一声,“书香。”
跑了出去,提着裙子,飞快跑下台阶,一口气跑到书香面前,激动地叫了一声,“书香。”
书香恐惧地看着她,瑟缩地朝后躲,嘴里喃喃,“别碰我,求求你们”
魏昭的脚定在原地,轻声说;“书香,是我呀!”
“你不认识我了吗?书香。”
书香直愣愣地看了半天,小声胆怯地说;“小姐”
魏昭噙着泪,用力点头,“我是小姐,书香,我是你的小姐。”
书香笑了,“小姐。”突然跪下,扯住魏昭的衣袖,惊慌地哀求道:“小姐,他们要卖掉我,小姐救我。”
魏昭强忍住泪,扶起她,轻轻地抱着她,温柔地安抚,“书香,你放心,有小姐在,没人敢卖掉你。”
魏昭叫杏雨打开书香原来住的房间的门锁,书香害怕地躲在魏昭身后,站在屋子中央,书香神情恍惚,魏昭温柔地说;“想起来了吗?这屋子你跟萱草住过,你的东西还在,我一直等你回来。”
书香下意识地走过去,坐在床铺上,床头搭着一条绣帕,一只香囊挂在帐子边,回到熟悉的环境,书香的情绪渐渐稳定。
魏昭跟在一旁的小丫鬟锦儿说;“以后屋里别的活你不用管,你只负责侍候书香,她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是,夫人,奴婢一定侍候好书香姐。”
立秋后,秋老虎肆虐,气温很高,书香坐在炕沿边,魏昭给她梳头,一下下轻柔地梳理着书香半长的秀发。
前院,魏府的轿子停下,一个丫鬟扶着魏蓁从轿子里走出来,魏昭得知堂姐魏蓁来了,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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