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氏一手扶着肚子冷笑一声,“妹妹还真是好记性啊,一个院子都记得那么清楚?无怪乎是乌喇那拉氏出来的千金小姐呢。”
“多谢姐姐夸赞,”嘉怡并未靠近毛氏,只远远地站在山石后头,“嘉怡天分普通,就只有记忆好些。什么人对我做过什么事儿,嘉怡都会事无巨细地一一记下,待能回报之日,一样都不会差的。
毛氏吸了口气,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抽痛,额头上渐渐渗出些冷汗,一手扶住瑞珠的手臂道,“我没工夫陪格格说些闲话了,格格好好逛园子吧。瑞珠,咱们走。”
“诶,姐姐就这么走了?”嘉怡上前一步,“妹妹还想跟姐姐一起去看看张氏呢,毕竟你们都身怀六甲,彼此多相处些,说不定还能分些福分。”
“不劳妹妹操心,”毛氏头也没回地向前走去,“谁的福分谁自己兜着,用不着别人来管。”
“是啊,”嘉怡看着毛氏有些踉跄的身影,扬起声音道,“谁的福分谁兜着,这要是个没福分的,再分也是分不来的。”
正院,八福晋屋里。
金环给八福晋轻敲着小腿,看八福晋越加瘦削的脸庞道,“主子不要太操心了,镇国公的折子递上去,就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没个音信。就算出事,也出不到咱们家来啊。”
“唉,”八福晋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镇国公参的都是谁?再说,凭着贝勒爷的性情,既然让景熙舅舅上折了,这件事就必然不会简单罢了。这要捅了天的变故,还在后头呢——”
“福晋,”守门的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后院过来禀报,毛氏要生产了!”
“什么?”福晋猛地坐起,“人抬进产房了吗?接生嬷嬷呢?”
“主子放心,”金环连忙伺候着福晋更衣,“产房和接生嬷嬷都是一早备下的,连茶房都一天烧三遍开水,毛氏又是足月足时的生产,肯定不会有事的。”
福晋披上斗篷站起了身,出门前先走到佛龛前上了柱香,“请菩萨保佑,让信徒此番能够心想事成。”
毛氏的院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嬷嬷丫头们来来回回地进进出出,八福晋将库里年头最久的人参都拿了出来,只为毛氏能顺顺当当地生下孩子。
“福晋还真是下了大工夫啊,”嘉怡陪着张氏慢慢往毛氏的院子走去,“左了也用不上咱们,咱们只去丁个卯就是了,姐姐一会儿可离远点儿,别让血腥气冲撞了。”
张氏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抿着嘴角道,“妹妹放心吧,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分量。只是不知,毛氏这一胎——”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嘉怡接过张氏的话,“无论怎样,咱们都是尽心了的,等有了结果时,总不至于后悔就是了。”
“妹妹说的对,”张氏点了点头,跟着嘉怡进了毛氏的小院。
八福晋扫了两人一眼,也没什么心思说话,只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频频端出血水的产房。
时过晌午,雍亲王府
难得没有到内阁处理政事的雍亲王,被他家苏公公一路从卧房撵到内厅,又从内厅撵到书房。
“你到底要把爷赶到哪里去?”四阿哥怒视着挥舞着个鸡毛掸子的苏伟。
“你去前院书房里呆着嘛,”苏伟指挥着小英子搬走书桌上的重要奏章,“明儿个,两位小格格要在东花园摆宴,少不得要到东小院来歇一歇了,不先收拾收拾,怎么待客啊?”
“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就是了嘛,”四阿哥捧着自己的笔帖站了起来,“这是爷休息的地方,难不成还得给一帮小丫头腾地方?”
苏伟啪地一声把鸡毛掸子拍在书桌上,“这是两位格格第一次请朋友到家里来,你就不能重视点儿?就让你挪个地方怎么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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