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系统有个制度,逢星期一,只要县里没有别的安排,就要开一个汇报会,系统所属的人事局,劳动局,老干局,落实知识分子办公室,还有干部科,组织科,干训科,办公室等,负责人都要将过去一周工作和下周工作打算单独给部长进行汇报。
汇报就在部长办公室进行。跟前两次一样,老干局长卫金鑫迟迟不见。大家都汇报完了,就等他,打电话催,还是那句话,有事。此前李红专是最后一个,卫金鑫未到,他也没有走,忍不住说:“该正面谈谈了,这样下去还得了?简直目中无人!”
卢跃进说:“不是目中无人,比这个还严重,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了。”
李红专说:“那你还谦让他?”
卢跃进道:“要收拾他还不容易?就是看值得值不得的问题。”
李红专疑惑道:“啥叫值得啥叫值不得?”
卢跃进道:“他的事情,一直受地区那个堂哥支配,那个家伙动不动就找龚祥兴,龚祥兴也不知为什么怕得罪他,说什么都好好好,要什么给什么。还记得他当老干局长是怎么回事吧。”
李红专说:“有点印象,几番周折的嘛。”
卢跃进说:“现在他嫌这个老干局长没啥意思了,提出来了想换地方,我不表态,他急了呢,把火气往我这儿发呢。”
李红专说:“再怎么也不应该朝你这儿发,当初是谁提名他当老干局长,找谁发去。”
卢跃进说:“谁提他呀,就是我。”
李红专愣住了,他只知道卫金鑫一直以来都盯着城建局长的位置,在组织员岗位上干了不到半年,经常在卢跃进耳朵边嘀咕,都没有什么进展。他地区那位堂哥三番五次找龚祥兴,他瞧不起别人,就瞧得起书记。龚祥兴被他纠缠得没法,过来和卢跃进打招呼,算了,就近安排他当老干局长吧,兼组织部副部长,他堂哥觉得这也算够意思了,还说他这个堂弟,企业改革中败下来的,自己没本事稳住,怪谁?
那堂哥去年调到无线电管理处去了,一个闲职,手上没权了,卫金鑫不死心,又去跑了几趟,没有什么收获,灰溜溜回来,也不再提城建局长的事,但对手上的工作就懒散了。这怎么可以?还兼着组织部副部长,给部里的整体形象抹了黒嘛。
李红专说:“是你提名的,就等于你培养了他,那他就怎么这样无礼貌呢?一点情分也不顾及。”
卢跃进道:“他这种人,毫无自知之明可言,达不到自己的愿望,就消极怠工,骂骂咧咧,手脚也不干净,关于他吃吃喝喝的事情,老干们都有所反映了。”
李红专道:“应该找他谈,给他指出来,不注意收敛的话,出问题了谁也包不住他。”
卢跃进听这话有了感应,脸色变得冷峻起来。李红专突然觉得卢哥该反思一下。过去是因为他堂哥的作用,所以对卫金鑫一直采取怀柔政策,不亲不近,听之任之。前段县里定了,要给老干部修宿舍,这是深得老干们赞赏的一件事,大好事情应该大张旗鼓地办。可是他却一拖再拖,迟迟不拿出分配方案。老干们不知情,以为是县政府不作为,搞敷衍,三番五次找张敬民责问。张敬民只是一个劲地道歉,接着亲自带人去选了地块,又跑土地局和建设局办了手续,基础工作做好了,就等老干局成立一个工作小组,负责施工监督和材料质量把关,还有分配方案制定和征求意见,就动工了。这些事情谁也代替不了,为此张敬民也和卢跃进磋商了几次,请他出面干预一下。卢跃进答应,但是一去找他,他就这样那样找些借口,几个月了还是零。看着卢跃进都有点火了。
李红专想说:姑息养奸,后果不堪设想。但马上就想到另外一层,那绝对是卫金鑫肆无忌惮的本钱。那就是卫家人在县里的影响力,也许是因为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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