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蹲三轮的汉子一直咳嗽,张敬民就问他是哪里不好?汉子说早上起来,就感觉喉咙里面干涩,现在还痛起来了,口水都吞不下。
他在后面说:“那就回家休息,吃点药呀?”
汉子叹息:“不行呀,要找嘴呀,吭、咳。家里除了婆娘娃娃,还有老母亲,就靠我和这车子。吭咳。”
“你是哪里人?”
“甘草冲。”
“是不是在长箐乡?”
“是呀。”
张敬民眼前出现那片地域,满眼荒山,没有田,只有坡土。
“那里土地瘠薄呀。”
“是呀,吭、咳。就种点言语和苞谷,咳,吃不饱。”
张敬民想,就那样的地区,土地承包下去了,根本性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长箐乡进城来有七十多里,是你一个人来?住处呢?怎么解决?”
“吭吭,我们十多个人挤在一堆。”
“十多个人,都蹬车?”
“蹬车的只有两个,四个挑灰砂,咳咳,七个搞搬运。”
“那住处宽不宽,热不热?房租多少?”
“还好,不算太热,还敢问仓库。”
“仓库呀。”
“朋友的亲戚帮忙找的。”
“唔。”
“吭,在黄家山。”
“黄家山?是能达公司的仓库呀。”
“那经理心好,我们拿了贺大哥的信,一去就接受我们了,腾了一间库房给我们。”
“贺大哥?你们老乡?”
“不是,是城里的,我不认得,是朋友的亲戚。”
下了车,给了车钱,又给了两罐核桃乳。
“我不要,你这是拿去看病人的,不要不要。”
“你喉咙干涩,喝两口要好点。快拿着,我到那边再买点。”
“谢谢了。”
汉子拿了核桃乳,站在那儿,看着张敬民走去好远。
张敬民看到车向前情况不太好,坐起来都很困难,整个人都脱形了。说话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张敬民把果篮和核桃乳放在小桌子上:“这核桃乳我掏出来两罐,给了一个蹲三轮的了。他喉咙痛,没法回去吃药,还要在日头下蹬一天到黑。”
“那你就多给他几罐嘛。”
“他还不要呢,说是看病人,不好意思,人就是淳朴。”
“进城来找工做,不容易呀。”
“蹲三轮的还是一类人,还有二类人,在黄家坝搬运水泥。成峰那个公司里,还有十几个呢。”
“土地承包后,农民的日子好过了一点,但是仍然恼火。真正说起来生活上要翻身,还真不容易呢。”
“甘草冲那片坡地只有洋芋和苞谷,收上来上缴农业税后,就不够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出来务工。”
“只要能够找到一口吃的,能务工就务工吧,也是一条出路。”
“这两年城里来不少四川人,补鞋的搞建筑的,拖板车的蹲三轮的,干什么无所谓。我们的人就很少出去。”
“劳动局搞了个报告,组成一个务工领导小组,专门到沿海一带发达地区去联系,把一些青年农民组织起来,培训半个月,集中送过去务工。这是个办法。”
“是呀,他们要抓紧时间呀,光我们这样想?怕别的地方早就干起来了。”
说过了劳务输出,张敬民就把车正的事说了。
车向前就要坐起来,拿两个枕头撑住后腰:“早前的时候,马县长就找我去他家,让我看了一个名单,上面就有车正的名字,他说因为我的身体原因,组织上要考虑照顾,拟安排在统战部。我表示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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