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吴逸青手中提了只食盒,一路推了门进得房来。
此时床上的周少游正轻轻打着鼾,吴逸青一听,面上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哎,周大哥,醒一醒,吃饭啦!”
吴逸青连唤了两遍,周少游这边才慢悠悠醒转。他打个了老大的哈欠,一翻身坐起身来,见吴逸青手提食盒,嘴里便道:“哎!真是辛苦姑娘了!这下子我总算可以饱餐一顿!”说着他从床上探出身子,伸双手去接食盒,却不料脚下软绵绵绵无处着力,身子跟着踉跄前扑,一下子便撞在吴逸青的小腿之上。
吴逸青被撞得一个愣神,正要伸手去扶周少游,脸上神色却忽得大变。还未等她动作,周少游突然如饿虎扑食般从地上一跃而起。吴逸青只觉眼前黑影一晃,一只眼早被个锋锐的物件逼住,身子顿时动弹不得。
周少游一招得手,压低声音道:“别做声!!”原来他见自己手无寸铁,便趁着吴逸青出门之机,将床榻栏杆掰成两段,借木头锐利的断口权当匕首,这才将她制住。
吴逸青要害受制,瞠目盯着周少游,只不敢出声。周少游手持半截木棍,慢慢转到她身子侧后,一伸手扣住吴逸青咽喉,将她一把拖到墙角,低声道:“听着!敢叫就扭断你的脖子!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骗我到此地?!我那几位朋友现在怎样了?!”说着他将手上劲力稍松,一双眼紧盯在吴逸青脸上。
吴逸青口中长长吐了口气,忽得大声回道:“大哥!你因何冤枉好人?!我几时骗。。。”
周少游不待她说完,忙伸手轻扼她的咽喉,冷然道:“住口!我被你骗得苦!我那黑狼狂风,脾性刚烈,从不吃他人的东西,一日只我喂它才肯进食。你方才说亲眼见它吃个饱,不是睁眼说瞎话又是什么?”
吴逸青听了,挣扎道:“大哥,你。。。你真是冤枉好人!夜里你那几个同伴走得匆忙,我只一瞥之间,如何都能看得仔细!你那黑狼究竟怎样我确是不知。方才我见你创口未愈,只怕你为了它着急难过,因此才随口编个慌让你宽心,你怎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污我是骗子!我。。。我若是有意瞒你,让我不得善终!
周少游听了,心中愈加生气,忍不住喝道:“呸!不要脸的贱人!你还好在这里诅咒发誓?!我且问你,那怪在悬崖边分明伤你在左腿上,你那是发一声惨叫,所伤定然非轻,这都是我亲眼所见c亲耳所闻。我才见你出门,举手投足轻松自在,全无半点伤患拖累。因此我才有意要拭你一拭。我那般发力猛撞,若你腿上有伤,又怎能全无痛楚之意?哼!这只是半夜光景,除非你是神仙变的,否则哪有这样的能耐?!你在阵前诈伤,不是存心不良又是为何?!”
吴逸青闻言一阵冷笑,便道:“哼,有伤就不能治了?你说我没这能耐?那是你没见识才对!你怎知这世上没有神仙药?我告诉你吧,我们寻常寨专施药石,远近驰名,自有绝世的疗伤圣药,就我腿上那点伤,一时半时就全好了的!说起来都是你这小子疑心病发作,含血喷人,无赖好人!我劝你赶快放了我,不然得罪了我们一寨子的高手,管叫你后悔一辈子!”
周少游怒道:“你这贱人还要狡辩!谅你有绝世好药,疗伤又哪会有如此神速!那伤口处更不会不留一点痕迹!”
吴逸青恨道:“你不信就瞪大了狗眼自己去看!”未等周少游答言,吴逸青忽得挣扎着弯腰去撕裤脚。周少游待要阻止,那吴逸青却是眼疾手快,只听刺啦一声,左腿的裤管已被她撕开个三寸多长的口子,里面露出嫩白的一截小腿。周少游目光不由得一瞥,那腿上别说是伤口,就连半点受伤的印迹也没有。周少游一时冲冲大怒,正要再行逼问,却觉那裤管里直喷出一阵奇香烟雾。他眼前顿时一花,手上气力也跟着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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