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知府是个有一点点大腹便便但却穿着很儒生儒气的人,一副国字中年脸,岁月的痕迹在脸上留下清晰的条条横横,但手里头一把折扇摇啊摇的,倒确实像极一个读书人,而不似一个官场上打滚的。
安茯苓将烤兔端到桌上的时候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这位知府,那折扇上写着几行酸诗,因为是草书安茯苓没怎么看懂上面的字,但诗下角盖了一个印章,嗯……红色的字体十分鲜明,似乎是这位知府的司章印啊,看样子诗也是他自己写的了。
期间有几个小厮端端正正的拿了好几张纸上来,似乎都是下面那些文人墨客们对出的下联,但青州知府看罢却都只是摇头:“老生常谈,没有新意。”
看样子,那些人对出的联子他都不满意。
“闻香见色涎三尺,不知竟是鸳鸯来。”座中有一位书生摇头晃脑的又复念了一遍知府那两名诗,只夸道,“前一句有嗅觉有视觉还有味觉的出现原就已难对了,后面一句更是将烤鸭比喻成了鸳鸯,想要对得工整只怕这会大人是为难死他们了。”
“大人,这是木溪村张俊光秀才对的诗。”这时又有小厮拿了折好的纸整齐的递给知府。
安茯苓眉头微挑,仔细看着那知府大人的眼神,只见他看罢张俊光那诗也只道:“果然是个秀才,比别的没有功名在身的人是要强些,不过也不知还有没有更好的。”
“辨墨识气才九丈,原来却是仙鹤到。”安茯苓原是以酒楼跑堂小厮的身份默然侍立在一边的,但此时却突然大胆出声,细腻又清秀的女声震洒全场,众人都是一愣。
安茯苓并没有什么才气,但嫁给宁承烨后发现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跟随他也学了不少知识,对两个对子还是可以的,而且她也没觉得这知府的对子有多难,就是不知那些个酸秀才,死读书们怎么一个也对不出让知府满意的对子呢。
安茯苓在默然看过被知府扔在一旁的那些不中眼的诗句,都是些普通的描物说景,要么就也是在继续说那烤鸭,实在无趣。知府虽爱附庸风雅但终究是个官儿,这些人只顾着讨他欢心却完全忘了,在展示自己才能的同时,也要适时的夸一夸这知府大人本身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辨墨识气才九丈,原来却是仙鹤到。”隔壁屋的邹平木细细辨着这一句,顿觉胸中清爽,比那上两句更让人喜爱了。这个小夫人,果然不简单。这两句不仅将上两句工整的对齐了,而且还变相的夸了这青州知府识才爱民的态度,还将他比做仙鹤,要知道仙鹤这种东西在对子诗句中一般都是代指隐藏的高人仙人之类的,果然是好对。
邹平木望了一眼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阳光晴好的天气烈日炎炎的暑气也消了几分,他只觉清风带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香味儿,一阵一阵的充进鼻中,舒服极了,今天这一趟可真是值了。
邹平木听出来的一切,自然在坐的其他文人墨客们也辨听出来了,他们都是一惊,原本他们也是在心中默默考量这两句要怎么对下两句,但安茯苓那两句一出众人惊愕,只觉得惊艳十足,再没有能比安茯苓的两句还能对得好的了。
但很快,众人惊愕过后望向安茯苓的模样就变得奇怪了,有羡慕嫉妒有怨恨有不甘……
“对不起,小人仰慕大人才气一时没忍住便随便说了两句,还忘大人莫要介怀。”安茯苓赶紧站出来道歉,虽然她真不是有意要来出这个风头,但是为救宁承烨她也顾不得是不是扫了这些大文人大秀才的面子了。
一听这安茯苓竟然说是随便说了两句,众人更是面色难看了,一个酒楼小厮,原以为是目不识丁的人,却不想出口成章,比他们这些十年寒窗的人还厉害百倍,他们的老脸还要怎么放。
“哪里来的狂妇,竟扮作男子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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