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走向门边,侧过身子谨慎的问了声:“谁?”
“是我。”燕宸祤答的干脆,听声音已经没了颓败之气。
陆宴连忙开门,燕宸祤看到房内的人时愣了一瞬,目光中露出狐疑。
陆宴有所察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说,先将人引到屋内。
此时的燕宸祤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外,基本与平日无异。
陆宴在确定他身后确实无人跟着之后,关上了门,反手撕下了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燕宸祤的问话,陆宴轻哼了一声:“这你就要问你的好下属了,若不是我研习医术之余学了些易容的技巧,怕是没法活着回到京城了。”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颓败在密室的几天,燕宸祤想通了一些关节,但那些点始终无法串成一条线。
“你且先等等,我让你见一个人。”陆宴说完对着屋内的屏风唤了一声,“你出来吧。”
“陈奇!”
屏风后走出的人燕宸祤认识,那是他曾今的部下,谣传青栀出事的那一年,他不是已经殉职了么,眼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军!多年不见。”对方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燕宸祤虚扶了一下,让对方坐下详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路遇敌兵,葬身山涧了么?”
“此事说来话长!”提及往事,对方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回忆。
当年莫鸢以苦肉之计带回消息,说是燕宸祤被困黑水涧,沈青栀心急如焚,不顾阻拦带着一批人上山寻找,陈奇便是其中一员。
然而他们入山后没有发现半点燕宸祤的踪迹,却遇上了南境的敌军,他们一队人马护送着沈青栀逃离,被逼至悬崖。
当时他们一行十五人,只余下他和沈青栀。
“夫人说一旦被敌军抓住,不是被用来羞辱将军,就是被当做威胁将军的筹码,她不想成为将军的污点,更不想让将军有所掣肘,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跳崖。
属下也跟着跳了下去,想要拉住夫人,好在山涧有横生出的枝丫,接住了属下与夫人,但当时夫人已经昏迷。
敌军以为我二人已坠崖而亡,悻悻退去,临走前说着什么‘死在自己人手里’之类的话。
后来,那枝干承受不住属下与夫人二人的重量,突然折断,属下和夫人就这样掉到了崖底。
属下当时判断,定是军中出了奸细,以属下和夫人当时的伤势,怕是很难安然回到军中。
于是,属下背着夫人走了一段路,将她藏身于一处安然的灌木之后,又凭着记忆找到了距离山底不远处的乱葬岗,拖回了两具与属下和夫人身量相当的尸体,换上我们的外衣,放在了我们坠落的地方。
做完这些属下本打算去找夫人,但奈何有伤在身,实在是精疲力尽,还没来得及找到夫人,属下便晕了过去。
后来属下为一户乡医所救,醒来后折返去找夫人,夫人已不知去向!”
陆宴叹了口气,又接着将之前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燕宸祤,并且道:“陈奇这些年在南境从未放弃过寻找,担心走漏消息给夫人带来危险,他与妻子每日都拿着夫人的画像,称作自家走失的姐姐,挨家挨户的询问,我便是这样找到他的。”
陈奇猛地跪到了地上,对着燕宸祤连连叩首:“是属下保护不周害了夫人!属下怎么也没想到,夫人会被歹人卖回京城!”
陈年的往事被揭开,桩桩件件都如同一把把匕首,凌迟着燕宸祤的心。
他甚至不敢去想,当时的青栀该有多害怕,受了伤之后该有多疼。
好不容易辗转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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