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密牢,饶是她在沙场上受过伤,甚至在鬼门关走过一回,面对这样的疼痛,还是忍不住嘶喊出声。
“疯子!燕宸祤!你就是个疯子!”
燕宸祤眼神带着嫌恶,用帕子擦干净了短刃:“对,我是疯子!我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听信你说的那些复活亡灵的鬼话!我如果不是疯子,云韶不对!青栀,青栀就不会再次离开我!我是疯子一直以来都是,不是吗?”
“你忘恩负义!你忘了,你这条命是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如今你却这么对我!你就不怕传扬出去”
“传扬出去?!你觉得你还有出去传扬这件事的可能么?”燕宸祤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上前扯住莫鸢的头发,大力向后拽去,“至于你对我的那点恩义,在你对青栀起了歹念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
燕宸祤松开手,看着莫鸢:“过了今晚,外人只会知道将军府昨日遭人刺杀,莫鸢护卫护主殉职。
说起来,这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仁义了。
而你,我会每日来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直到你咽气为止。”
“不!燕宸祤!你不能这么对我!”莫鸢知道,燕宸祤向来说到做到,他如果打定了主意让她生不如死,就一定不会让她自我了结。
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莫鸢,第一次由心底产生了恐惧
正如她所料的那般,燕宸祤为了防止她自尽卸了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咬舌;用铁链将她拴死,防止她撞墙,甚至密牢内一切有可能成为她自尽用具的物件都被他去除。
燕宸祤只是对她的眼睛做了简单的止血,没有包扎,匆匆弄完就离开了,好像她是什么污秽之物一般,叫他避之不及。
无边的黑暗,虫鼠的悉索,钻心的疼痛,还有对未知的恐惧,让莫鸢彻底绝望,这一刻她似乎能体会到变成楚云韶的沈青栀面对这些折磨时是怎样的心境。
但她不后悔,她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彻底斩草除根,留下了陆宴这个活口!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密牢的门再次发出响动,莫鸢心知,是一天过去了,而她新一轮的噩梦即将开始
“燕宸祤,你杀了我吧!士可杀,不可辱!求求你,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这么对我”莫鸢难得服软。
“真心?”燕宸祤嗤笑出声,“莫鸢,你的这颗黑心,本将军可消受不起!”
燕宸祤也不同她再多作废话,捏着她的脸,强行灌下一些米粥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拿到莫鸢的耳边晃了晃。
“这是什么?”莫鸢听着声音,是液体之类的物品。
“民间传闻,身前满口谎言,长舌诡辩,搬弄是非的人,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厉鬼会将他们的舌头勾出来,轮回投胎他们便是哑巴。
这药,是让你提前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免得下了地狱,一时间接受不了。”
“不!我不吃!”莫鸢连连摇头回避,但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燕宸祤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她的脸,只手拨开瓶口红塞,将瓶中的透明液体一股脑的倒入了莫鸢口中。
液体流过口腔,进入喉咙,开始产生灼烧一般的痛。
“燕宸祤!你不得好死”
这是莫鸢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句完整的话,她的声音从逐渐沙哑,到彻底无法说出完整的字眼,不过片刻之间。
“不得好死?”燕宸祤满不在乎,“我这一生所负青栀太多,合该不得善终。
只是,莫鸢,在此之前,我得亲手安排好你的下场!”
莫鸢生平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天理报应之说,但此刻她信了或许这一切真的是她的报应但她仍是心有不甘!不甘心就此放过燕宸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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