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啐她,文瑾倒不怕老焦氏婆媳来盘剥。
文翰一听有道理,立刻赞同一声,便朝家走。人群里有人便啧啧叹道:“瞧这,小小年纪,心眼恁多。”
钱先诚心情复杂,不知该怎么回应,侄子的确是聪明,可这份算计,他总觉得不怎么厚道。他悄悄叹口气,在心里嘀咕道:“唉,三弟倒是好人,可惜弟妹为人奸猾,这孩子,还是随了她娘了。”
奇怪的很,文瑾似乎听懂了二伯的叹气,不服气地想:自己迂腐,还看不惯别人聪慧明白。她想了想,为自己辩解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偷不抢不贪图别人的,精于算计有啥错?难道让自己的血汗,白白被别人赚走,才是对的?”
钱先诚愣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难道是自己错了?他心里不停地反问,也没弄明白,反而觉得这个侄子,桀骜不驯,又精又犟。
接下来几天的后山之行,每天的收获都十分丰厚,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钱先诚也忘记了最初的担忧,每天赶山都非常积极。
这天,大山带着众人,走了一条新路,远远就听见有人摇树,果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呀,这是谁在摇核桃?可真有劲儿。”铁山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放下背上的竹篓,迅速在地上捡拾起来。
赶山的人,都有这样的默契,大家捡到最后,分给摇树的人足够多就行了。
比碗口还粗的大树,枝叶乱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行十多人,呼啦啦往树下跑,大家猛捡一阵,这才说起话来:“咦,谁在树上呀?他的背篓呢?”
上树的人,都会把背篓放在树根的,大山伯为人公平仗义,自然会想到这个,他顺着声音往上看:“是谁呀,劲儿真大!”
浓密的树冠,遮住了他的视线,只看到两条粗黑的腿,满是泥土,还有,长长的黑毛!
“妈呀,是大黑熊!”大山旁边的林山吓得变了嗓音。
树下的人,一窝蜂地四下逃命。
“往左右跑,不能上山,也不要下坡,平着跑。”王大山边跑边喊。
二伯左手拉住文翰,右手抓住文瑾,拼命地往前跑,刚开始文翰吓坏了,脚下直打绊子。,到了后来,已经忘记了害怕,反而是两个小的,扯着老的猛跑。
后面没有跟上来的声音,众人才慢慢止住了脚步,终于安全了,看到有人跑得披头散发,有人鞋子掉了拿在手里,还有人衣服让树枝挂破了,耷拉一片布下了,大家互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心中仅存的那点恐怖,随着笑声消散而空。
“大山伯,为何往左右跑呀?”文瑾一边坐着猛喘气,一边好奇地问。
王大山也在喘,断断续续地讲了几句:“黑瞎子前腿短后腿长,上山就像走平地,下山尽摔跟头,但它皮糙肉厚,也不在乎,常常爪子一抱头,就那么滚下来,因而,躲避它,只能平着跑,黑熊走平路,颠地很,追几下就累了,也就不追了。”
“哦!”众人恍然大悟。
文瑾重新把头发编好挽起来,用一块布巾扎好,身上的衣服虽然有地方破了,好歹里面有亵衣,还不至于露出肉来,她大致整理了一下,看向大山伯。
下一步该去哪儿呢?
好几个人的竹篓都还在树下呢,脱离了危险,便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歇得差不多了,文瑾假装不经意地靠过去:“大山伯,不若在那里下些套儿,若是抓个黑熊,这收入,嘻嘻”
“好小子,胆子倒大,明天,我带上家伙什。”王大山欣赏地看了文瑾一眼,答应非常爽快。
“你这是得狼望熊!”文翰低声来了一句,但满脸的笑容,流露出他对即将的收获时多么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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