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回,季县丞为何要对付他?不就是因为拒绝了那桩婚事?而钱先贵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便显而易见。
这个举报人,甚至送石狮子过来的人,都是钱先贵安排的。季县丞是外地人,估计连山窝村在哪,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钱先诚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看到爹爹身子摇晃,文翰赶紧冲过去扶住了:“爹,你想开些,爹爹——”
韦氏也跑上前,和儿子一起,扶着男人进了屋子。
两个衙役尬尴地跪在地上,想走又不敢,满脸都是冷汗。
沈隽上前,一人踹了一脚:“回去,给那个季什么的坏蛋传个话,钱家这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活扒了他的皮!”
“大爷你是——”那衙役还是希望能问出沈隽的身份。
“告诉他,我姓钱!”
要抓的钱先诚也姓钱,可两个衙役却没有将沈隽往这方面联想,认为他是罪犯的亲戚,而是,脑子里冒出另一个钱家。
皇家,皇帝就姓钱,难道眼前这位贵公子,是宗室子弟?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都赶忙低下头去,猛劲儿磕头:“大爷饶命,不怪小的,我们也是没奈何呀——”
“你俩叫什么?”
“我叫侯三,他叫赵元。”一个衙役抹着头上的汗水,低声说道。
“滚!”
“谢谢大爷!”两个衙役匆匆磕了个头,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
文瑾和沈隽走进上房,钱先诚已经缓过劲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喃喃道:“他怎么能如此狠心?我是他亲弟弟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行浊泪,流过脸上的皱纹,滴在他的衣襟上。
韦氏递给男人一方布帕,钱先诚擦了擦脸:“他一直看不起我,容不得我和先聪比他强,当年先聪跟了师座去出使西域,就是他挑唆的,我,我,我早就应该看清他,这个黑了心的家伙,可我不愿意相信啊,世上还有这么狠心的人。”
“二伯,现在看清,也为时不晚,你别为这样的人伤心了,我们反而应该感到高兴,终于认清了钱先贵的丑恶面目,从今以后不仅要远着他,还要制止不让他继续作恶。”文瑾安慰二伯道。
文翰和沈隽一起看向文瑾,用眼光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文瑾给文翰一个颜色,让他先安慰二伯。
韦成岚说话了:“姐夫,你有没算过,第一年种稻子,亩产有多少?”
钱先诚的算数还是挺不错的,不然怎么给人做账房?闻言立刻便抛下心事,眨巴着眼思索起来:“当时是两亩七分地,一共产稻子一千二百斤,也就是一亩地四百五十斤左右。”
“这么多?”韦成岚刚才不过是想岔开话题,听见这么说,忍不住又盘算起自己种的那片稻田:“我那片稻田可就差地太远了,亩产能收二百斤,我都梦里笑醒了。”
钱先诚立刻抛开自己的悲伤,安慰起小舅子:“别着急,学着文瑾的办法,多养猪,多积肥,秋天的时候,割的芦苇,除了编席子的部分,其他剩料,也都堆起来沤粪吧。”
“姐夫所言甚是,我们那地啊,的确还太贫瘠。”
韦成岚往外走,钱先诚下意识跟着,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转回来,不再苍白了。
文瑾却和文翰、沈隽在一起,商讨完善起她的计谋来。
八月十五月儿圆,敬过了月神吃月饼,有钱的人家,除了月饼,还有各种果子和点心,没钱的人家,就自己蒸个圆馅饼了事。
钱文茜面对的,就是圆馅饼。苟家本来没这么穷,都是她要开铺子,不得不借钱,秋收的庄稼得还债,男人便不许她乱花钱。
原计划里,这个铺子怎么都会挣钱的,事实是,的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