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先说说什么事。”
众妙道,“昨日一位姓杜的员外上山,想让我代他销毁一支狼毫笔,那笔非世俗之物,笔下所绘之物皆能由假变真。”长生楞了一下,由假变真?那不是跟梦里头的笔一样了么?她又继续听了下去,“杜员外膝下有一儿一女,半年前杜公子除外游玩时无意中发现了那笔,带回了府里夜深人静时便拿出来胡闹。”
胡闹什么,众妙没细说,毕竟就连那杜府的员外都有些难以启齿。
似乎是那杜公子是个贪色的人,每到了夜里,就用那笔绘出各色的美人私会,而那些美人都是纸变的,到了快早上时只要用水一浇,便会还原。以致好几个月来都没人发现其中古怪。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事情还是被府里的小厮发现了,那小厮将此事禀报了杜员外,杜员外见儿子精神萎靡形销骨立,觉得那笔是邪物,当时便是打算将笔毁了。可那杜公子收买了下人,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来掉了包,又是借着要调养身子的理由去了偏院。因无人能管束,更是变本加厉。结果几日前在偏院断了气。杜员外又是悲痛,又是气愤,将那笔扔进火里,本是想着毁了也好过留下害人。结果却是发现那笔毁不了。”
弗恃道,“师兄你自己都说那不是世俗之物,只怕普通的法子是毁不了的。找个桃木盒来先把笔封在里头,再做打算就好了。”
“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昨夜杜府的人送来一封书信后,那杜员外却是不知道为何改了主意了,他要把笔带回去。那支笔太过容易勾起人的贪念,若是带下山怕会留后患。可毕竟是杜府之物,玉虚派总不好强行扣下。所以就想请师弟走一趟,以护送为由,将那杜员外送回府后,看看那杜府是否是有什么难处。”
弗恃嫌麻烦,“你是叫我给他解决了问题再把笔带回来封了是不是?我们是道士,除妖卫道才是本职。谁知那杜府有什么难处,若是鸡毛蒜皮的家务事,我也要管么。”
众妙还是笑盈盈的,也不勉强,“师弟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等等。”弗恃见众妙要走,将他喊住,然后竖起两根手指,讨价还价,“两坛。”
众妙摇头,坚持道,“一坛。”
弗恃瞪他一眼,骂道,“师兄弟里就你最奸诈,记得叫你徒弟把酒送来。”然后扭头对长生和司马鹿鸣道,“去收拾收拾吧。”
长生盯着眼前的街道盯了许久,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其实还是在做梦没有醒来,否则这街巷怎么跟梦里的那样相似,就连梦里见到的议论那杜府小姐美貌的两个小贩都在原处摆摊叫卖,只是不同的,就是看着年纪比梦里见的大些。
她用力的拧了自己的左脸一下,原来是会疼的。
杜员外?梦里好像也有一位姓杜的员外,是位大善人,开了一间义塾。不会这样凑巧吧。
她轻声嘀咕着,又不能直接上前去询问印证这位杜员外是不是她梦里的那位,她要真那样语无伦次,估计别人会当她得了疯症。
杜府先来应门的家丁见到杜员外回来,急忙去禀报,没一会儿那杜家的小姐穿着一身白衣,鬓上插了白花迎了出来。“爹!”
长生看着那杜家小姐的样貌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杜员外仔细的打量着女儿,紧张道,“恒之让人送了信来,我就赶紧回来了,你娘身子如何了?已请了大夫了么?”
杜家小姐摇了摇头,拿出帕子抹了眼泪。府门里又走出一个男人,也是一身的白衣,匆匆上前朝着杜员外作揖唤道,“岳父。”
“劳烦玉虚派的弗恃道长送我回来,你去置一桌酒菜为我好好招待几位道长,再让人收拾厢房让道长们歇息好了再走。”杜员外对那男子交代完,便跟女儿急急忙忙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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