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指尖沾了一滴酒,放在唇边一吹,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变成了一只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长生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了衙门就发现队伍停下了。那人踩着轿夫的背下了轿,衙门的大门敞着,值夜的衙差全靠着墙熟睡连有陌生人进来了都不知。
男子跟着萤火虫,长生则黄雀在后的跟着那名男子,他们走下潮湿的石阶走到了第三间牢房。萤火虫穿过栅栏停在了陈槎浩肩上,长生诧异,“陈公子。”
陈槎浩也是看不见她的,他盯着那男子,虽然已经是阶下囚,但当捕头年少英雄不怒自威的气势还在,“你是什么人,可知此处是关押犯人的牢房,闲杂人等是不能进来的。况且也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辰。”
男子笑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陈槎浩皱眉,很是清楚地牢的值夜衙差的名单班次,他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这些衙差虽有偷懒的坏毛病,却也不敢都同时玩忽职守,陈槎浩察觉可能是出事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只是让他们无法来打扰我们而已。欠债还钱杀人填命本来就是天公地道,你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他们却把你关进了牢里,平日与你称兄道弟的那些人,有几个是敢为你求情的。这般冷漠的地方,还留着做什么。”男子朝陈槎浩伸手,“跟我走吧,跟我去一处世外桃源,可比这人世公平公正的多。”
陈槎浩猜道,“我做捕快时倒也得罪过不少人的,见我入狱心急如焚的要找我报仇,连这一时半伙都等不了么。我不会出去的,真恨之入骨就进来杀我吧,只是动手之前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他认定了这男子是受雇来杀他的杀手,否则还能作何解释,他无亲无故,无人惦记他生死,更不会专程来牢里看他。
“你不想见你娘了。”男子问。
陈槎浩错愕,除了长生他们,就只还有府尹夫人知道这事,但他们都不是多嘴多舌会乱说的人,“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么,我是来带你走的。”
陈槎浩眯眼,“你到底是谁?”
男子笑,“我是你主,灯阑。”
司马鹿鸣和姜曲去佛寺收集了香灰,又在街上买了香包,回来后动手把香包里的干花取出换香炉灰进去。姜曲听到长生呓语,便低头想听听她说什么,谁知长生突然惊醒,狠狠撞了他下巴。
长生看着屋中摆设,还有些惊魂未定,但想着好在是醒了。她看到姜曲趴在地上捂着下巴,关心道,“姜曲你怎么了?”
司马鹿鸣道,“他下巴掉了,在找。”
姜曲可怜兮兮的,也多亏他身强体健的,这若是换做其他弱不禁风的人,这一拳非把下巴打脱臼不可,“长生,你是梦到什么了?天崩还是地陷了?”
“我梦到红月亮了。”长生瞄向窗外,今日天黑得特别快,月亮已经挂在了窗外,红得像用碗蒸成的猪血糕。“怎么这里也是红月亮,难道我没醒?”
“妖气魔气太盛就是如此了,出现血月通常都没好事。”姜曲对长生的梦境很是感兴趣,便是坐到她身边接着问,“还梦到什么?”
长生想,“还梦到”
刻骨在楼下喊他们到底是要留到几时,是不是要用扫帚赶。姜曲看了看月亮算了时辰,是该走了。便拿了三个空碗把土地婆的符烧了倒了井水进去用筷子搅了一下,分甘同味一人一碗。
长生拿起那大碗咕噜咕噜的喝了,觉得味道有些像盐水。
把下午去买了的桃木朱砂藏到身上下了楼,司马鹿鸣把一个香袋挂到长生腰上,“这个不要摘下来,多一重保障。”
长生点头,拿起那香袋见封口的针线歪歪扭扭的。
姜曲道,“平日舞剑如行云流水,没想到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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