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理解的,一定会的。”令君泽如此肯定的安慰着他,生怕有一丝丝的不确定都会对此时的厉函造成影响,“阿函,振作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她的身边也只有你,如果连你都退却,又如何面对清醒之后的她?”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眼底升腾而起的酸涩,“过去的这些年,我从来都因为一件事后悔过,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能扛着,我一直以为人生不过八个字,杀伐果决,云淡风轻,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看到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后悔的快要死掉了”
这一次,他好后悔,因为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变成了她的安危,他赌不起了。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压抑,好像要把所有的错事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一样,令君泽紧紧揪着他肩头的衣服,“阿函,我再说一次,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你没错,舒恬也没错,你们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伟大而又令人震撼,如果舒恬听到你这么说,她会心寒。”
“可是这一切明明可以避免,是我的自大,我的自以为是害了她,她明明说过希望我不要冒险,我却不知深浅以为可以保护好她,可以全身而退,到头来,我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可她却,却”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五指下的肩头细微的颤抖起来,他没哭,只是拼命压抑着自己,以至于身体紧绷到几点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当时因为这件事两人吵架发生分歧,他是知道的,季川祎也是知道的,厉函有他的坚持,而舒恬开始的抗拒也并不完全,她心里亦是希望他再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接这个案子的,他们都是法律从业者,对法律,他们心中存有敬意,对罪犯,他们自然更加报以正义。
“就算是回到当初再选一次,她也还是会答应的。”令君泽虽然跟舒恬私下接触比较少,但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她的为人也有了解,“她是最善良的人,怎么会拦着你不让你去。”
是啊,她不会。
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
事到如今,厉函竟然不知道该怪谁,hak已经落网,心意却难平。
令君泽从医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走到穷途末路绝望的患者,可他从来没有一次内心燃起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改变什么。
然而现在,他却无比的想帮舒恬回到之前的样子,哪怕是强求,他也要强求来
“治疗我会参与进来,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妻子。”
令君泽的加入对于医疗团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的到来意味着各界专家的到来,是绝佳的学习机会,也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个世界上但凡有药可医的病情,他都可以将人转危为安。
令君泽也十分上心,每天都会来病房巡视,换药的工作交给田桑桑,他再一旁观察记录,一连又是两天过去,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转醒的动静,虽然是在正常的时间内,可是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沧桑的厉函,他就着急的不行。
怎么还不醒呢?
换完药,令君泽走到病床跟前,小声叹了句,“哥都这么拼命了,你还不准备醒过来,还要继续吓唬哥吗?”
兴许是因为他太过真诚,下一秒,那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真的就这样慢慢睁开了眼睛。
毫无征兆,没有一点准备,就连站在一旁的田桑桑都吓了一跳,“这c这是醒了?!”
女人杏眸黑白分明,不是醒了又是什么。
令君泽心中大喜,“真乖,听到哥的话就醒了,我”
话还没说完,身侧忽然一股力道将他整个人都撞到了一边去,田桑桑见他身形晃了下,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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