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哟,好大的架子啊,拿到东西了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站在那,杀意却在他周身一点点弥散开来。
从他脚下开始,整个博物馆突然开始燃烧,和一般的火不同,这里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是着火点。
少年踏着一地的火光,缓缓走到了门外。
“识时务者为俊杰,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
主教在他身后西子捧心,“矮油我好怕怕呦,怎么办啊,你吓到我了也。”
少年头也没回的在空气中消失了,但是主教陡然扭曲的脸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警觉。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随手丢了一块尸玉给在旁边看戏的公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面一座酒店走了过去。
“不是正品,但是你最好加快进度。”
公主做了个万福,青白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突然掉了出来。
她招呼小护士帮她缝好了眼睛,捏着那块尸玉,破碎的喉咙咕哝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随着她的声音,岭南,似乎又“活了”过来。
一辆辆开着开着轮子就飞了的车开出了车库,剩下的不多的肢体残缺的尸体,走出了他们死亡的地方,沿着他们干涸的脑浆重复着生前的日子。
空气中渐渐充满了躁动的血腥味,在城市边缘的地区,他们本能的朝着有生气的地方前行。
脑子相对完整的,还按着记忆里的方向,想和自己的所爱亲近。
参与过转移的,拉上同伴,走上了之前的人离开岭南的道路。
其实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本能的亲近生气和爱人,或者本能的觉得,需要用生气和流动的血填满自己的身体。
然而,随着他们的移动,更大的绝望,就这样一点点蔓延开来了。
此刻卡在地宫里不敢前进的“考古队”,尚完全不知道他们回到地面之后,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在柔然,面对汹涌而来的蛇群,是突然睡醒的老金,帮他们找到了离开的路。
可惜,从那以后,尸玉就没在发过光,老金也没睡醒过。
如果在这里,遭遇到上次的困境,他们可真实进退无门了。
盛爻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向安倱,“上次的那个,还在吗?”
安倱本来还处在探索的热情中无法自拔,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些蒙了。
不过他立刻翻出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块,除了颜色,其他都和邦妮手里那块一样的尸玉。
此刻,那块黑色的尸玉,表面竟然腾起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和前面白色的柔光遥相呼应着。
“咱们,要不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应该没什么事。”
盛爻没去看安倱疑惑的眼神,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但是,她的小动作,准确的传递给了林语和邦妮。
——离开教授和羽斯,后面有东西。
林语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飞速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捏紧了邦妮给的护身符。
但是除了视线尽头,二层那一片抽象画一样的荒野,什么也没有。
前面几个人走的有些远了,他没来得及细看,赶忙跟上了。
所以他没看到,后面的沙堆上,动物的骨架和庄稼堆,都已经消失了。
一条小溪,缓缓的从荒野一角流了出来,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棚话的羽斯却突然把他们拦了下来。
“不得惊扰,这是九位主神的金身像,你们不是本族人,行礼退后即可,但是,不得踏入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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