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频噪音！”

    方朔立刻放出神识扫了一圈，感觉到，这种噪音其实是众多类声音汇集起来的。其中，有哭喊，有叫骂，有吵闹，总之都是非正常情绪的急速爆发。只是，这些声音已经不是由活人发出的，所以要谙哑得多，应该是鬼魂之声吧。

    显然，这声音正是血液的来源。至少上万人和牲畜被宰杀之后，血液灌注到石墙之中。因为火球的攻击，这些原本沉寂的残魂感受到危险才开始鼓噪。知道了病因，方朔这位半路出家的老中医自然是照方抓药。

    既然是冤魂聚集，按照华夏道教的说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雷电，雷电极阳，阴邪之物遇之即散。

    手臂再次连连挥动，几道紫色的闪电迅速飞向石墙，电光闪烁，一阵密集的鸣响之后，之前的嗡嗡声彻底消散。几分钟后，火球熄灭，黑色的液体也已经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层灰烬。

    梅天心看向被切开的石壁，熏黑的圆洞后面露出了一条通道。不过，与前面的墓道不同，这条通道高不过两米，宽度也要窄得多，通道墙壁上也凹凸不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根系缠绕的树洞。

    “要么你先回牵星塔，到了墓室再出来？”

    方朔其实已经看得很清楚，这条通道四壁都是骨头，多数是人的，也有一些属于动物的。这货还是很心疼媳妇的，担心吓着梅天心，所以就想着让她先躲进自己的空间。

    梅天心感觉方朔话里有话，也放出神识，向通道探了一下没这才明白，原来通道是枯骨垒砌的，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枯骨毕竟是死物，对梅大小姐来说还不至于形成威胁。

    当下抿嘴一笑，说了声“我不怕”，然后当先钻入洞口。

    老方一看丫头先进去了，倒是吓了一跳，赶紧挥手，把灵石引到前面，为女友照亮前路。

    虽然表面上轻松，梅天心内心还是有几分恐惧的。头，真气一上身，梅天心立刻周身舒爽，那种阴恻恻的感觉完全消失。老方一边走一边心算，感觉这段通道的人骷髅至少已经破千了。前面的血墙，这里的骨道，基本都是陪葬的范畴，或者说是人牲。

    所谓人牲，就是杀死活人陪葬死者，以供死者在阴间驱使。原始社会人丁稀少，杀人主要是为了祭祀神明祖先，数量也很少。封建社会，百姓是财富之源，自然也不会烂杀。只有万恶的奴隶社会，人命贱如狗，才会出现大量的人牲。

    这在先秦、古埃及、玛雅、印加等古代遗迹中均有大量发现。从这段墓道来看，这座墓建立的时间，方朔猜想，岛国应该正处于奴隶社会。不过，这也不是定论，祭祀鬼神，战俘杀戮，也有可能造出这样的场面。

    白骨通道虽然看着凶险，但是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出什么叉子，通道尽头确实一个丁字路口，左边的通道高大宽阔，石阶一级级向上。右边的通道，则有些逼仄，向下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

    向左还是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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