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里地惊叫。正南让绿水先把她带离到旁边,自己则和青山一起小心翼翼地踱到孙建的脑袋旁,用刀将它的面部挑转朝上,惊奇地发现孙建不仅还没有彻底断气,反而褪去了一脸的长毛,逐渐露出其下那张没有血色颜色惨白的脸来。
孙建的两只眼睛提溜乱转,可受限于视角,甚至还没有看清在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正南和青山壮着胆子从上去,跪在脑袋的旁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孙建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发出“呀”的一声,莫名其妙地说道:“原来我真的死了,不是在做梦啊?!”
正南还是安慰几句,可对着一个死过一次,即将再死一次的人,似乎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只好转而问孙建是否还记得他所提到的梦里发生过什么?
除了脸色越发苍白并且慢慢显露出尸斑外,孙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只是脑袋不再能控制身体,令他有些无所适从罢了,听到正南的问话,略微想了一下后回答说:“咱们不是每个人选定一条小路走进浓雾嘛,我一进去就迷路了,先前你说的办法也不管用,绑在身上的绳子松垮垮的,更别说是引导我回到原点了,我在里面来回走了几遍,后来实在累了,本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可不小心睡了过去。模糊中好像感觉有人越走越近,正要起身,来人就从后面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刀割开我的喉咙……
“后来我醒了过来,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浓雾,反而露出跟这里一样的石壁,昏暗中,我看到你们几个一直在前面跑,可我徒劳追了半天,一下子跌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坏了脑子,迷迷糊糊地又做了个梦,梦中的情节还跟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直到被人割断了脖子这才醒了过来——你们老实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轻轻地摔了一跤,真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手脚了,是不是残废了?”
孙建越叫声音越大,可正南和青山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的讲述虽然缺少了不少环节,可还是勉强可以将他的经历连接起来。所谓的“梦”根本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之后就是他作为僵尸苏醒过来后的不完整的记忆了。他说他跌倒那段,其实是被两个人捆绑起来,至于再一次重复的梦境,则是他跌进琉璃彩砖后所产生的,依照绿水的定义即为“恐惧之上”的幻觉……
古墓彼此相连的墓室中,机关设置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身为守卫第六层墓室的僵尸孙建,在通过琉璃彩砖跌进第七层后,不知受到什么东西的克制,一身尸气逐渐褪去,并且恢复了些记忆,可他毕竟已是死人一个,身体关节和骨骼已经开始腐烂和断裂,一旦再没了七魄的支撑,就像刚才这么仰面一倒,竟然把身体摔个四分五裂,眼见着就要“命”不久矣了!
这些事实即使跟孙建说了,他也肯定无法理解,更何况所剩不多时间也容不得这么做了。可正南还是觉得有几个问题一定要问个清楚,因为他毕竟是最早来到这百花谷的人,应该比旁人知道更多的事情才对。
正南先是问孙建,是不是真的从没有见过他的雇主?见孙建否认,继而又连着追问了一番,可孙建的回答大抵上还跟先前的一样,只说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真的从来没见过屋主,只是跟他通过几次电话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正南相信孙建没有撒谎,可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地追问了一句:“你觉得,雇主的声音跟你认识的什么人想象吗?”
正南问出这句话来本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所以也没有指望孙建能够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可孙建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告诉他说:“还真有一个——咱们在别墅里见面的那个晚上我就发现了,可转念一想,我的老板怎么会跟客人一起来来,哪有自己邀请自己的道理,也就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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