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次去的时候只进到前厅,这次则是由后门一路至此,无法判断到过的是否是同一个地方,要说起来这种行事方法倒时像极了曹沝,一副故弄玄虚的港农本色……
既来之则安之,邪魔既然不肯据实相告,那就由自己来一探究竟好了——正南站在厅堂的台阶下,眼望着厅内正对着他摆着一张硕大的红木八仙椅,可其上空无一人,反倒是左右两边对称坐着六人,或是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水,或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他们身后则都有一两个到七八个不等的随从,全都规规矩矩的站立着,好像都由同一个卑躬屈膝的模子刻出的奴才……
正南左右张望,在没看到额外的桌椅,心中不禁想到,难道这些人都在等他,而正前面的那张八仙椅证实留给自己的?要说起来曹沝也算是颇懂待客之道,只是不知堂下这班衣着混杂,神情古怪的人马是何来路,只看一眼就知道各个都不是小角色了……
正南正想得飘然,却见身前的黄牙胖子迈步从厅堂的旁侧,低眉弯腰地赶到了坐在左手第二张椅子上,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身后,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才抬起头,对着正南的方向招招手道:
“正衡老弟,还愣着干嘛,大帅让你进来侍候呢!”
黄牙胖子的话音未落,正南早就惊得魂不守舍了,身体却不由自出的迈阶而上,非常“听话”地站到了胖子口中的“大帅”的身后。
“现在,你该明白是怎么个状况了吧?”和尚不失时机地道出一句。
正南知道邪魔的话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而自己说什么或许也只有邪魔才能知晓——原来这个不听使唤的身体并非属于自己,这虽然能够暂时解开先前困扰他的一个疑问,可随即带来的,却是更加让他惊讶得以至于都不敢相信的事实,那就是他的灵魂或者说是意识所在的这个身体,竟然是他的父亲正衡的……
正南分明记得父亲留下的那版本日记中,只记载到了他跟随一个什么军阀的侍卫辗转到了武汉,可那应该是抗日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算下来该是1938年前后,至于父亲后来的行踪,无论是日记当中还是父亲自己,都不曾有过任何提及。当下既然是1945了,这当中的七八年动荡的日子里,不知他又是怎么安然度过的。日记最后曾经说,那个叫韩四的侍卫长要带着父亲北上,好像说是要打清东陵的主意,难道身旁这个黄牙胖子就是韩四?那身前这位被韩四成为“大帅”的,又是谁呢?
正南心下又是惊又是喜,杂乱得难以平复。虽然对于自己竟然亲身经历这父亲的经历,一时间还不敢轻易相信,可他又分明记起,在花谷云楼地下墓室中的琉璃彩砖中,见识过一段关于父母的短暂幻觉,当中父亲曾提及过“缘分未尽”的之说,现在想来,他那番话或许另有所指,难道就是在向年幼的正南暗示,父子两人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共用一个身体的往事?
这样的推断如果不是在此时特定的际遇下做出,恐怕连正南自己都要对此嗤之以鼻了,看似无稽之谈,却是当下最为合理的解释。难怪刚才三个邪魔阴阳怪气地大卖关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他们的手笔,当然,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人能够扭转时空,也只有他们这几个邪魔能够做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管他们此举到底抱有什么目的,正南对此都感激多过责备,毕竟经过那么多年,父亲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已经越发开始模糊得难以辨认,而今竟然可以感同身受地与父亲同行,对他来说绝对是万金难换的际遇。
“好吧,我最多能在这里逗留多久?”正南问邪魔道。
“恐怕比你想象的要久——很多……”和尚答道。
“什么意思?”凭着对邪魔的了解,正南立刻觉察到这里面的问题不小,该不会是真有什么陷阱吧?
“看你说的,就好像我们总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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