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不配做这个妖王？”就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锦瑟突然语带惆怅地这样问了我一句。

    “没有，虽然有时候的确觉得妖王不应该像你这么窝囊，但……我还是相信你的。”锦瑟的问题问得突然，让我猝不及防，也就只能想什么说什么了。

    “是啊，难道我想这么窝囊？但妖王的位置从来没有禅让一说，只有打败或杀死上一任的妖王，才能获得成为妖王的资格。”像是有不小的心事，锦瑟原本轻快的脚步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这也的确不能怪你……”真心地安慰了锦瑟一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那柔软、光滑的毛皮。

    “你抓得我好疼……怎么了？”抱怨了一句，又狐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锦瑟那金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了幽幽的绿光。

    “你……不……上一届的妖王呢？你是不是把它杀了？”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变小了太多，或许我此刻就已经扔下锦瑟逃跑了。

    “是又怎么样？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点只要你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吧？”咧嘴露出了雪白的尖牙，狐狸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正在对我狞笑。

    “那……”咬紧了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不敢离开锦瑟一个人留在黑夜里，我陷入到了一种惶恐不安，又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我是杀了它不假，但我们妖精的世界，你们人类永远不能了解。”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锦瑟长叹了一声。

    “那……刚才李念坤召唤出来的怪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尝试着转移了一下话题，我干脆趴在了锦瑟的身上。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都置身在柔软的毛皮之中，那种舒适的触感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饕餮生性贪婪，从来都吃不饱，也几乎什么都吃。通常所说的‘恶有恶报’是真的，因为越是贪婪的灵魂，就越容易引来更加贪婪的妖精。”渐渐加快了脚步，锦瑟好像已经暂时放下了心事。

    “所以是因为死去的那个人太过贪婪，所以死后才会吸引来饕餮，被它吃进了肚子里……是这样吗？”本来就离李念坤家不算远，此时我已经看到了自家那栋砖红色的老式楼。

    “是的。一个人的欲心越大，也就越容易招惹来凶残的妖精。虽然饕餮什么都吃，但吃掉这样的灵魂，无疑会让它感到更加满足。就好比美味和只能果腹的食物同时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很自觉地选择美味一样。下来吧。”

    突然回头命令了我一句，锦瑟根本没有使用钥匙，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我家的大门。急忙从门缝溜进了自家屋里，我反倒像做贼一样心虚。

    “我现在就把你变回来，然后再解除在你父母身上所施下的咒语。他们不会有事，只不过还是要等到明早才会自然醒来，在此期间你不要打扰。”这样说着，锦瑟念动咒语，竟真的把我变了回来。

    “那……我先去洗把脸……”虽然明明之前就已经洗过了一遍，我还是急匆匆走进了洗手间。想要暂时摆脱锦瑟，一个人安静地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我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我还是那张平凡普通的脸，谈不上美丽，也并不能被说成“难看”，只是最近因为锦瑟的监视而减少了偷吃零食的机会，好像比之前稍稍瘦了那么一点点。

    “我说，你在里面那么久要干什么？”锦瑟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我急忙关上水龙头，用毛巾狠狠擦了把脸。

    “奇怪，你不是从来都不管我的事吗？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气恼地推开门，我向下俯视，瞪了那只白毛的狐狸一眼。

    “之前又没给你父母施下法术，你让我怎么管？要是你不介意他们发现我的秘密，那我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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