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无踪影。
可并没有空落落的缺失感,陆琼就是在这个房间,尽管这七年不是和她在同一个地方的,她坐在一边,瞥见了茶几上的日记本。
无心窥探什么,只是刚巧就翻开了封皮,扉页上是自己和陆琼的名字,并排摆好,犹如盟誓,她看见自己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搭在上面,捻着页脚翻起来,第一页。两种笔迹。
星期日
你又忘记了前一天的事情,你每天都会忘记前一天的事情,一天天把自己经历过的东西都忘掉。昨天我们约定,我每天记日记给你念出来,昨天的事情没来得及记下来,今天你还在睡觉时我写了一点,不管有没有用,算是大家一起做出的努力。
你跑了,又不认识我了,很慌张的样子。
性格还是没有变,回来了。
这个字迹是温和娟秀的,似乎看见字,上面就悠悠淌着墨一点点描画出陆琼的面孔,陆琼在一片昏沉暗影中孤独地写了日记,摆在这里,那是星期日。
今天是星期几?时间一下子回到脑海当中,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要定格,循着这个点这条线,自己就可以回到过去,定格出自己的存在本身。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记下的时间,没有台历之类的东西,她一眼瞥见了陆琼在沙发上丢下的手机。
那是陆琼的。
她蹙起眉头来,自己去拿,是对陆琼的不尊重。
于是按下了对时间的疑问,往下看去。
另一种笔迹,和便利贴上的自己的字迹一样的。
一页页翻过来,从星期日,一直记到星期二,星期三是一个空白,星期四也是空白,星期五星期六更不必说。
她在日记本上看见了一张人物关系图,近乎幼稚的方式去连结了这里和那里,从这里她看见了有个人叫老徐,有个人叫唐益,可以唤醒一些东西,又可以淹没一些东西,看到后者时心里尖锐地疼了一下,好像因此被捅过一刀子似的,那样直观的感受,可她没有见过这个人,于是觉得自己是否有些神经质,思虑很久,蓦地反应过来,今天的自己很压抑,什么也不肯说,调笑也像是干瘪瘪的自我安慰。
这是她吗?这是完整的许琛暮吗?
许琛暮是由多少个性格合在一起的?
她不明白,她只是觉得这不像平时的自己,又似乎确切就是平时的自己,她审视自己的内里和一切与有荣焉的东西,发觉还是无法笑出来,带着残存的忧虑和不安,隐隐回旋着。
老徐那里写着,钥匙和钥匙链。画了个圈框上,虚线框,似乎是备忘什么,但是又没有注明究竟是什么,她是摸不着钥匙的,陆琼苍白的手指会拿着钥匙,她也没有注视过,她想,主动权就给陆琼好了,她就在那边默认一切,却突然又头痛几秒,阵痛潮水般退去。
翻到日记背后,一张人物肖像图,是侧脸,一眼看得出来是陆琼,眼眸深邃,有些刻薄的意味,只是她知道,那是寂寞。
好像对陆琼切身了解了许多一般,她抿着唇端详这张肖像图,肩上搭了一只手,一抬眼,陆琼正在看这幅画。
像是上课玩手机被班主任当场抓住一样,她忙不迭地合上日记想藏,藏了半天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只好捂在怀里,瑟瑟缩缩地瞧陆琼,分明只是一张画,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敢给陆琼看一眼。
“一会儿你的客人会来,我爸妈应该是下午来,”陆琼瞥了一眼手机,她捏在手里像是捏着纸牌一样漫不经心,“我来给你讲一下事情经过。”
“陆琼,今天是星期几?”她忙不迭地打断了陆琼的讲述,陆琼蹙了蹙眉头,思索一番,好像也不大记得清楚,似乎是被这漫长时间磨蚀得忘却了时间的存在,于是亮了屏幕瞧了几眼,抿了唇:“星期四,怎么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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