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后又是争论声,又是打斗声,卫庄很是不放心,但不敢冲撞了大师,只是急得来回踱步。盖聂倒显得沉稳,不动声色地立在一旁,只不过脸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待到屋后消停下来,露出苦笑。事已至此,只能看看有没有法子补救回来了。
没多久,屋门被推开,赵政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还拍了拍手,似乎沾了灰尘。卫庄一个纵身来到赵政眼前,握住赵政的双手,很是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事情怎么样了?”
赵政憨笑着回答道:“能有什么事啊。他说有说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自然就认怂了。好了,我会回去吧。”卫庄不笨,听出了其中的端倪,没急着离开,问道:“打?怎么打起来了?还有,剑的事,大师怎么说的?”
赵政抽出手,送了耸肩,一脸轻快地朝院门走去,说道:“他说不过我,想要动手。但是没打过我,我就把他泡在屋后的清泉里。”
“什么!”卫庄大惊失色,急忙跑进屋去,径直来到后院。就看到大师嘴里塞着一团布料,手脚还被捆着,在寒泉里翻着白眼,嘴里发出极小的呜呜声。卫庄飞身过去,将大师从寒泉里拉了出来,解开束缚,取出嘴里的布料团,没等说一句话,大师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几番周转,大师悠悠醒来,嘴唇干裂,脸色发白,眼皮还没睁完全,就开口吼道:“那厮不许再入剑阁半步!”这一吼,就连盖聂都发怵,至于卫庄已经不知所措了。两人轮番上阵,好言相劝,但大师就是不肯退让半步,一口咬定不给赵政铸剑。
就这样来来回回许久,赵政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向师兄——先前因为盖聂的要求,让他跪着谢罪。大师看见赵政走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紧闭双唇不出声。赵政拍了拍盖聂的肩膀,说道:“师兄,让我来吧?”
面对盖聂质疑的眼神,赵政郑重地点点头,盖聂拉着卫庄后退到门口处,默认了。卫庄压低声音,嘀咕着:“盖聂,你说赵政会不会再打大师一顿啊?”盖聂摇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场面上局势的发展。
赵政笑着坐在大师身边,看着大师煞白的脸,说道:“大师,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吗?”青年知道自己说不过这厮,但又不肯落了威风,便将头转到另一边,不说话。
赵政并不在意这些,依旧笑着说道:“先前,你辱骂我,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你;你先动手打我,但拳脚功夫上吃了亏,也怨不得我,所以我才把你丢到泉水里。你说,我们互不相欠,好吗?”
大师哼哼着将身子也转过去,就是不理会赵政。
见到大师如此小孩性子,赵政心里觉得一丝好笑,语气里也没了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再次问道:“我们俩互不相欠,你说可行吗?”说着,赵政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大师鼻梁前,与鼻尖只隔了一片丝绸厚的距离。就连站在门口边上的盖聂和卫庄都听到了大师吞咽口水的声音。卫庄想笑,但在盖聂的眼神制止下,硬生生憋住了。
大师没有回答。
赵政轻轻嗯了一声,抬手又是同样的一拳落在同样的地方。但大师却感觉这次这一拳擦过自己鼻梁了,然后他就回忆起刚刚在屋后挨得那几拳。没等赵政第三拳落下,大师转过身来,面朝上,目视前方,就是不瞧赵政一眼,嘴里嚷嚷着:“你这厮泼皮无赖,只会动手!”
这次换作赵政没有回答,又是一拳落在大师耳边。
“你泼皮!”
又是一拳。
“停停停!算我们扯平了。”大师被这个莽夫彻底吓住了,哪里见过这么莽的人啊!万一哪拳没控制好真的落在自己身上,那可是疼得要命啊!
赵政抱拳对大师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大师海涵。”大师靠着墙坐了起来,别过脑袋哼唧一声,故意不去将赵政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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