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颤抖的抬起他受伤的右臂, 手腕处有道几不可查的疤痕,手指修长,掌心细白, 不知情的大概会以为他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我一出生便与他订下婚约, 我从小便知道我要嫁的是雁月太子萧璟,十一年前我与他在灵堂之中拜堂成亲, 我司徒漱墨生来执拗,既然认定了他无论生死他都是我的夫君。
我和他历经生死离别家破人亡, 能够活着走到今日没有人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可有些事情终归是我和他的心结, 他不欲深究我在剑阁的过往, 我也不敢去问他在魔音谷的种种。
其实我们都错了,开诚布公的残酷真相远比如鲠在喉的猜疑要好得多。
蜀祁护法、夏桑,不知你们可愿把有关臣之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重逢之后他们两个像两只刺猬一般拥抱取暖, 满身的刺把彼此伤得鲜血淋漓而犹不自知,她今晚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该有多伤心。
夏桑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膳亲自奉至扶疏面前,烛光之下那张憔悴疲倦的面容反而平添几分病弱之美,比起平日过分浓烈的艳丽这样的她才像活生生的人:“夫人, 你先把药膳喝了。”
扶疏笑笑接过素瓷碗用白瓷勺舀了一勺药膳:“剩下的用小火煨着留给臣之。”
明明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夏桑竟然会在她身上察觉到温柔?他把紫玉箫放在小几上道:“公子只对大公子唯命是从,虽为魔音谷锁魂使这么多年并不曾过多插手魔音谷事务,不是在寺庙讲经说法四处行医, 就是在九羲宫休养闭关习琴看书。”
她蹙了蹙眉:“魔音谷锁魂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蜀祁用茶盖拨弄着茶盏中的浮叶道:“扶疏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其详。”
“锁魂使掌罚,行规劝约束之责,可按照门规自行处置魔音谷所有人,世人只知九羲锁魂瞬息白骨, 其实能够锁魂的非七弦九羲琴而是锁魂术法,自伽也故去之后御音锁魂便就此失传,锁魂使之位形同虚设。”蜀祁喝了一口茶,剥着瓜子一副讲故事的架势。
“大公子是百年以来唯一一个能够操纵锁魂术法之人,九羲乃迦也遗物,阴煞之气极重,可与心法相辅,可他御音之术已入化境无需九羲可借助普通乐器随意施展。
魔音谷波诡云翳暗潮涌动之际是他把苏逍推到了锁魂使之位暂时维持了表面的平静,他是谷主嫡长子即便他无欲无求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苏逍是他在魔音谷的影子,是他钳制住凌昆、虞昭日渐增长的野心的枷锁。
身为锁魂使他帮魔音谷筹谋过不少暗杀,但更多是帮大公子清洗魔音谷,折断倚老卖老的中流砥柱,故虞昭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魔音祭司虞昭是凌昆的小师弟,心思缜密工于心计,杀人手段狠辣残忍令人发指,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至于那位大公子凌苏才是真正让魔音谷所有人畏如蛇蝎之人,御音之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扶疏疑惑道:“依照他的脾气秉性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谋杀臣之?”
蜀祁表情有些怪异,干咳两声道:“虞昭他……他有断袖之癖,那个他……”
因爱生恨?她脱口而出道:“他看上臣之了?”
夏桑刚刚喝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祭司大人有龙阳之好他怎么没有听到过半点风声?蜀祁连忙摆手嗫嚅道:“他是对大公子有非分之想。”
“什么?他怎么敢肖想大公子?”在夏桑心中凌苏是翩然出尘的谪仙,他连多看两眼都感觉是在亵渎神灵,虞昭竟然生出如此龌龊的念头,“这与我家公子有何干系?”
蜀祁长叹了一口气,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大公子是从虞昭手中把苏逍救走的,彼时他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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