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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墨病愈之后没有等到萧璟带她去祁阳赏牡丹,反而等到了他与哥哥共赴疆场,等来了他遭遇敌军伏击音讯全无的消息。

    建业春风不度,荒芜贫瘠,缥缈峰万脊崖终年白雪皑皑,她浑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只是麻木不仁的翻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手心被马缰磨得鲜血淋漓,手背生了冻疮龟裂流血,司徒舒文用手臂把她箍在怀中:“漱儿,你歇息一会好不好?”

    她洁白的贝齿咬着冻得发青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哥哥,我不累,臣之还在等着我呢。”

    她不眠不休快马加鞭五日便抵达了建业,眼睛熬得通红,不修边幅,狼狈不堪,血肉模糊的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哭着求他让她进山寻找萧璟的下落,他无法想象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婉知礼的妹妹会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奔赴疆场。

    她外柔内刚,认定的事情从来不知道回头,所谓情根深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似清冷无争的她对于萧璟的感情已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犹记出征前一晚他郑重其事的对她保证,我一定会把太子殿下安然无恙的给你带回来。

    为兄为臣,他都食言了,雁月内忧外患,朝堂波诡云翳,面对她的质问他甚至都无法向她解释堂堂太子殿下为何会孤立无援全军覆没。

    司徒舒文的手臂松了松,哑声道:“多少吃点东西,你若倒了还怎么去找他。”

    漱墨就着温水大口吃着他递过来的干粮,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哥哥,我吃好了。”

    他心下不忍别过头去,由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行去,越往深处走风雪越来越大,积雪也越来越深,泺掖一战几乎全军覆没,萧璟音讯全无已有十五日,为稳定军心只能封锁消息秘密搜寻,勿论暗中袭击,单是万脊崖的恶劣条件怕是凶多吉少。

    冰路难行,漱墨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势便往下滚,司徒舒文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触手却是黏腻的鲜血:“漱儿!”

    她大半个身子陷在雪堆中,脚尖踩住一块岩石借力往上爬:“哥哥,我没事。”

    厚厚一层积雪因为她的踩踏隐隐约约露出一个银蓝色的穗头,漱墨瞳孔收缩,挣扎着便要下去,司徒舒文挥了挥手,封朔用长剑把它隔空挑了上来。

    她手指略微有些颤抖,手上的鲜血滴在泛旧的穗头之上氤氲成暗红色:“这是臣之荷包上的穗头,这串玛瑙红豆是我亲手串的。”

    司徒舒文摊开绘制在羊皮上的地形图,手指顿在一处敲了敲,“封朔,整顿士兵,兵分两路,一队移道西南方向,另一队深入万脊崖腹地。”

    “是。”

    ……

    茫茫大雪之中零零落落十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行走,只听扑通一声又有一个人倒了下去,郅幸探了探鼻息低叹了一口气,旁边几个士兵以剑撑地跪在地上行礼。

    他们用剑扒着雪堆,连日奔波体力透支,挖了几下便匍匐在雪地上倒地不起,郅幸道:“够了!干粮已经没有了,节省点力气我们才能活着走出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几个铁骨铮铮的将士守着自己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兄弟尸体掩面痛哭,时至今日他们竟然都没有能力帮他入土为安,从一开始的上百人至现在的十几人,十几天的顶风冒雪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的气力,支撑着他们的唯一信念便是一定要护着太子殿下活着回到建业。

    萧璟神色平静,用长剑在雪上画着不知名的阵法图,他浑身被鲜血浸透,阴沉肃冷,令人不寒而栗,郅幸从怀中掏出唯一两块干粮:“太子殿下,走了大半日了,歇息片刻吧!”

    “本王不饿,把干粮分给伤员。”

    “这……”郅幸迟疑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只有这些干粮了,若他们还是走不出去,不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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